无力的挣扎,最后的力气都耗尽,思绪在黑暗中沉沦。这,就是张虎臣最后的记忆。
猛的长吸口气,翻身坐起的张虎臣,剧烈的咳嗽着,还夹杂着呕吐声,好半天,才张开眼睛。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自己死掉了么?这就是阴曹地府?
水面下的慌乱和紧张,死亡到来时的恐惧,仿佛岩石压在胸口,让人无力反抗,禁不住哭了出来。
“操-你-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声嘶力竭的喊叫,在空荡中,格外的刺耳,让情绪激动的张虎臣,也给自己吓了一跳。
干燥而坚硬的地面,铺着石板,粗糙而冰冷。淡淡而柔和的光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里,照得周围一片明亮。
就在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身体后边仿佛有一股冷风,灌进了脖子,让张虎臣体会到一种阴冷与冰寒,毛孔都闭合着,在皮肤表层,出现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生命都是**裸的来,**裸的去么?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有些迷糊的脑袋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突然而来的气息,让张虎臣屁眼都夹了起来,头皮上阵阵发紧,肌肉紧张得都有些僵硬,努力控制着脖子,朝后边看去,在这无比安静的氛围,脖子扭动时候的嘎嘎声音,更是清晰的仿佛擂鼓。张虎臣转头以后,才发现,就在身后,有一个高大的城楼,还有朝两侧延伸出去的,隐没在黑暗中的古代城墙。
城楼之下,巨大的拱形门洞,起码有个三十多层楼那么高。
厚重,坚固的大门,有奇异的雕刻。
图案逼真如活物,蛇形的身体纠结成盘,头上两侧有角,螺旋弯曲,延伸到脑后,浑身鳞片有种金属质感,巨口半张,尖牙外突,有种随时扑起的凶猛和凌厉。
两只硕大的眼眸,细如新月的瞳孔,弯曲处,金色的光辉闪耀,冷峻,森严。
口中吐出红信,分岔如枪锋;浑身鳞片宛然,叠如重甲。
兽形雕刻中,有种刻入灵魂的阴冷和压迫。张虎臣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仿佛能感受到,在那眼光里面蕴涵着的凶残跟死亡。
嗵咚,嗵咚,嗵咚,咚咙咙......。
从遥远处传来了战鼓的声音,渐渐回响在了这片奇怪的区域,而后,巨大的城门朝上升起,其厚重与无声,越发的显得诡异,露出幽深阔大的黑暗门洞里,有风,且渐渐猛烈。扑面而来的风里,带着血腥;仿佛热水烫肉皮的升腾;仿佛内脏才挖出来的膻腥,仿佛能感受到温热与滑腻的触感,带着洗肠时候的臭味,揉合在一处,仿佛夏日的屠宰场里,无数味道集合,熏人欲死。
而张虎臣则因为整天呆在杀鸡取肉的作坊,对这味道有些适应,在这熟悉的味道里,反到是慢慢的平静下来。
但是,越来越幽深的黑暗中,烈风狂舞,吹得面颊发干,呼吸不畅,在这一片死寂中,风渐渐的停止,重新恢复到了仿佛凝固样的空间。
寂静,仿佛让人窒息的大手,抓着张虎臣的心脏,让身体渐渐的失去了控制,随后,黑暗的门洞中,渐渐出现了雾气凝聚的漩涡。
猛然间,金光荡漾,炽烈耀眼,张虎臣的身体,仿佛木偶一般,扯进了仿佛兽口样的门洞,雕刻着兽形的城门,轰然落下。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从昏迷中醒来,张虎臣发现身边还躺着几个面色苍白的身体,身下流出的血迹,在身边堆积成一汪血色,让张虎臣控制不住惊骇,吃惊的朝后边缩了一下身体,却撞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壳,手摸上去,温暖,坚硬,带着弧线的,仿佛倒扣的半圆。就在这透明的半圆罩外边,雨水从天而降,顺着透明的罩子上滑落,却丝毫听不到雨声,身边寂静的怕人,淡淡的死亡气息,直冲面门。从流出来的鲜血看,这几人已经活不成了,而且,血水在地面上,仿佛有了生命般,扭曲缠动,形成了一团古怪的字迹。
胸口猛的一疼,金光如线般,照在血色痕迹上,有种神奇的变化,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还带着点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