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蔫则是将队伍分成了几个不同的波次,每次十到十五人,仿佛刀削土豆,每扑上一次,就要从商队的防御里面扯下一层,伤到几个人,没等内层防御的人准备好,下一批又到了,这一次,又会伤到几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商队的防御层就给扯得如同破烂的窗帘,已经露出了最鲜嫩的部位。
场上没有旗号,全靠山贼们口里的哨音联络,而潘六带着的亲卫,则是救火队,什么地方攻击受到了阻挡,就带人上去将这个硬骨头敲掉。
张虎臣就一直陪在潘六身边,虽然长枪丢掉了,但是,手里还有投枪,还有短剑,足够掩护侧翼安全,潘六身边的骑兵,拿的都是重型武器,刚才冲阵的时候还没发现,现在情绪冷却下来,才发现这些人只要冲上去,就会砸破麻袋一般的,抛开一具具尸体,十分之残忍凶悍。只要一次冲锋,任何反抗的小团队都抗不住,这样几次下来,就让两个头目,接着刚才的频率继续,商队的人只坚持了十几个呼吸,张虎臣感觉,跟着队伍跑了大概有了六七次,敌人的阵形就彻底崩溃了,骑兵战阵,绝对是战斗节奏最快的,只要一方的阵形受到破坏,无法保持了冲击力,那么除非是出现什么意外,否则,失败已经注定。
罗大嘴的弓骑,则散了开去,周围游走,凡是抢了坐骑逃跑的,总是给他们第一个照顾。凭借步行,他们绝对跑不过骏马奔射。
张虎臣见到这如同齿轮般的精密配合,不由得想起来了一句话,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也。
这场战斗里,张虎臣第一次发现,原来骑兵的大规模战斗,也可以做到节奏顺畅,如水过青岩,沛而无声,潘六果然不是个一般货色,难怪说骑兵指挥,一套一套的。
正在感慨间,呼了一声,一骑从车厢后边跳出来,马背上挂了一个高大的汉子,才要起步奔行,就给罗大嘴布置的箭手,一箭给穿到了马匹后腿与腹间的缝隙。
锋利的箭簇,扎进了皮肤,撕开了肌肉,深入到内层,甚至都能接触到大腿的骨骼。
这位置,马匹只要迈步,就会剧烈的疼痛,只跑出了三五步,就无奈的歪倒在地,那大汉也只能团身扑出,冲向了仿佛发呆的张虎臣。
“哈哈,二当家,这人应该就是队伍里的头目了,军师说了,要留个狠手给你完成考验,兄弟们,都散开去,别耽误二当家的发挥。”潘六将手一扬,沾在手上的血迹飘散。
“哦~喝!”
“我-操,你是想看看,这蛮子是怎么收拾洒家的吧!”张虎臣大笑着,偏腿跳下了马背,抱着肩膀,稳稳的站着。
战斗已经进入到尾声,从四面围过来的骑手,将剩余的人都堵在了车厢附近,让他们跪地举手抱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骑兵围着的位置,除了外围的那些弓骑,几个头目都围在了张虎臣的坐骑边上。
王海东将染满了血的铁锏,挂在了鞍头,长短不一的,将呼吸调整好,才施施然的灌了口奶酒:“我出五吊钱,赌二当家的,在十回合之内,放不翻着个大个子。”
“没出息的样子,二当家,拿出你对付王海东的本事,使劲揍他。”敢这样说话的,自然是处处抬杠的述连。
“你怎么不去死!”王海东一口奶酒喷了过去,却给述连打马避开,场面上立刻就轻松许多。
(四年的准备,飞人折翼,其中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其实,宽厚些,荣誉谁都想要,毕竟这一次还跑了,比上回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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