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隆”一声,就在青龙卷着白雪飞出黄泉之眼那一霎那,吊桥已经摇摇欲坠,那刻有浮画的绝壁也碎石滚滚,毁灭塌方,一派末日之象。
吊桥之上的满姑婆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些轿夫们也不见了,整个夹道山谷空荡荡的,放佛不知在何时,所有人都不见了,如同被那梦魇吞沒了。
青龙低啸一声,将白雪和魔棺放到安全的远方,这才轻轻的打了个响鼻,望着昏迷过去的白雪,他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般绝美的容颜,还有那绝美的身段,白雪此人,当真是妖孽一流,盖九幽望着他,宛如看到了从前年轻的自己,要知道那时候的盖九幽风流并不在白雪之下,不过欠于肉身被毁,一切罔提了。
白雪微翘起红唇,安静的甜睡,或许只有在梦中,他才是最安宁的,也或许他宁愿自己一睡不醒,就这么的过去了。
但他还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只因他的宿命早定,盖九幽悠悠叹息道:“雪儿,苦了你了......”
“阁下既然知道苦了他,何必还要步步紧逼于他,”不知何处,空谷里传來低低叹息。
冷风,空谷,孤寂的夜。
明月,如辉,忧伤的叹息。
如此良辰,如此夜。
“你是谁,”盖九幽冲着空谷莫名处问道。
那声音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躺在这魔棺上的男人,”
盖九幽道:“他怎么了,”
那声音道:“他该走了,”
“走,”盖九幽道:“走去哪里,”
那声音道:“去他该去的地方,”
“他该去哪里,”
那声音道:“你知道的......”
盖九幽道:“我怎么会知道,”
那声音道:“余歌已经來了,他也该去他要去的地方,”
盖九幽道:“他该去找余歌,”
“不错,”
“见余歌,”盖九幽道:“为什么,”
那声音沉默片刻,才道:“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声音道:“是,”
世上的事,多得是不为什么。
凡事又何必问那么多的为什么。
盖九幽道:“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
盖九幽冲着某一处道:“你是大祭司,这一任的大祭司,”
“哎...”月光突然大盛,从那高空的月宫中隐约间走下來一个人,一个月中人,她的容颜无双,清丽无双,就这么慢慢的走到了盖九幽面前。
月光落在白雪的脸上,也落在盖九幽那巨大的龙眼里,落在青铜魔棺上。
忽然自白雪的怀里探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她探头探脑的望了一番这月光,轻轻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又缩回了白雪的怀里。
盖九幽望着这月中人,道:“你不是......”
月中人道:“我不是,”
盖九幽道:“你不是拜月大祭司,”
月中人道:“哦,”
盖九幽道:“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你并不是真正的拜月祭祀,”
月中人道:“祭祀的神在哪里,”
盖九幽低声道:“你只有真正见过拜月祭祀,就会知道,她是任何人都假冒不了的,”
月中人道:“是,”
盖九幽目光如炬,道:“你就是那个小姑娘唤作巫梦的,”
月中人一舞长袖,道:“我的确不是拜月祭祀,却也不是巫梦,”
盖九幽又望了她一眼,道:“你的确不是那小姑娘,”
月中人道:“我本不是她,”
盖九幽道:“那么你是谁,”
月中人道:“我就是大祭司,”
盖九幽肯定道:“你不是,”
月中人道:“拜月祭祀真正的秘密,又岂是你能够明白的,”
盖九幽道:“秘密,”
月中人道:“镜双城,到了这一代,已经到了巅峰之境,这其中的秘密,世上之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盖九幽又望着月中人,沉默良久,道:“或许你是大祭司,但你太弱了......这样的月神是无法保护住苗域的,”
月中人道:“如何保护苗域,无需阁下费心,我已经有了详尽的计划,”
盖九幽道:“哦,据我所知,余歌已经三十万大军南征,或许现在,苗域已经沦陷了,”
月中人冷笑道:“三十万大军,不过是冢中枯槁罢了,不值一提,”
“是吗?”盖九幽道:“那么,这潜龙呢,”
月中人上上下下的望着白雪,道:“莫非潜龙脉已被斩杀,”
盖九幽道:“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