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将沈赫身体上的滚烫给消融掉一些,那些冰冷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不少,不过很快的,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便不堪重负,冷的牙齿直打颤,一张脸上一会儿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一会儿泛着死灰一样的白。
虽然是这样,但是沈赫的脑中却更加的清明,他闭上眼睛,沉沉的吐了口气,一颗心起起伏伏。
诗诗,这一次,你是不是还会选择跟我走?
“大少!已经可以了!”黑子看着沈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哑着嗓子提醒,心里对唐诗诗充满了恨意!
都是那个女人!不然大少不会这么折磨自己!
“这身子,还真是不争气!”沈赫睁开眼,看着黑子那张盈满担忧的脸,自嘲的笑笑。
“大少,不过是个女人!”黑子,终究是藏不住话,恨恨的说。
“黑子,你不懂!她是我这辈子的劫!一个男人,一辈子能遇上这样的劫数,也算是没白活过!”沈赫从浴盆里出来,感慨的说道,眼底又浮现出初见唐诗诗的时候,她那张清纯稚嫩的脸,那样羞涩的笑容。
黑子一边帮沈赫擦身子,一边不赞同的在心里吐槽:都知道了是劫数,干嘛还这么在意那个女人?大少不会是被烧傻了吧?怎么他的话,他都听不懂了?
其实,大少心里也是怨恨的吧?只是放不开!
将沈赫给安置妥当之后,黑子对暗中保护沈赫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出去忙去了,虽然大少说不需要防备唐诗诗,但是黑子对唐诗诗十分不放心,她觉得唐诗诗那个女人太过心狠,不得不防。
大少这么好的男人,她都忍心伤他的心,谁知道她会不会趁自己不在又在大少的伤口上再添新伤!
黑子走出沈赫的宿舍,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手机,几经犹豫,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拨了一个号码,将沈赫的计划告诉了对方。
“我知道了,你暗中注意着那边的动向,一定不能让沈赫出事!”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冷厉。
“是!”黑子被那边的冷气给冰着了,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一手拿着电话,还不忘打个敬礼,就好像那边的人有透视眼,能通过电话线看到这边一样。
得到那个人的指示,黑子的心里安定了不少,那个人说得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大少出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唐诗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她这几天,照顾生病的沈赫,是真的累着了,此刻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仍旧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幽幽的吐了一口浊气!
沈赫学长生病之后,设计工作就暂时停滞了,而她的任务,更是因为沈赫这场病,迟迟不能完成。
老流氓这些天,该着急了吧?
唐诗诗想起那天清晨,凌睿纵情之后,搂着自己迟迟不肯松手,非要她给出个期限,说是要是自己超出了期限,回去之后,他可不会再这么“怜香惜玉”了!
唐诗诗一想起凌睿说出“怜香惜玉”四个字的时候,脸上就忍不住露出朦胧的笑意,老流氓在床上一向表现生猛,哪次不是将她给折腾的散架之后才肯罢休,“怜香惜玉”四个字,跟他就是完全的不搭界儿!
亏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跟凌睿保证过的时间,早就过了,唐诗诗心底还真有点期待凌睿究竟会怎么个不“怜香惜玉”法!
意识到自己脑中竟然萌生出邪恶的想法之后,唐诗诗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捂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呜呼!她肯定是被老流氓给传染了!
自从沈赫生病后,沈赫对食物挑剔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比怀孕的女人还麻烦!本来食量就不大,这一挑挑拣拣的,有时候一顿饭吃好久也没见他吃下几口。
唐诗诗刚一从卧室里出去,就听到沈赫虚弱的挑剔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面有葱花,拿走!闻着这味儿,胃里就翻腾的难受!”
唐诗诗一听就知道,沈赫这挑食的毛病,又犯了!
“大少,你稍等,我这就去重新给你做一碗!”黑子好脾气的回答。
唐诗诗不禁感叹,像黑子这样有耐心的男人,如今真是少见了!
“不吃了!你一身葱花味,看到你我就觉得胃里难受!”沈赫的声音,竟然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一样。
“大少!你这身子,本来就虚,不吃东西怎么行!”黑子一听沈赫不想吃东西,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
“你小声点!吵醒了诗诗睡觉,仔细你的皮!”沈赫气急败坏的压低了声音呵斥着,犹豫说的太急了,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少!”黑子的声音哑了下来:“你何苦!”。
“别跟我说这些,出去!”沈赫怒瞪着黑子,沉声道。
黑子转身出去,抬头看到唐诗诗站在侧卧的门口,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唐诗诗一眼。
唐诗诗看着黑子眼眶里有些掩饰不住的红,无奈的摇摇头。
沈赫这个家伙还真的懂怎么给她拉仇恨!她原本已经寄人篱下了,现在倒好,连勤务兵都不待见她了!
当然,唐诗诗可不会傻得真以为黑子是单纯的勤务兵这么简单,能让沈赫放心的将自己的房间交给对方打理的人,必定是他深信不疑的人!
“哐当!”唐诗诗突然听到沈赫的房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顾不得思考,连忙朝着沈赫的卧室,冲了过去。
“学长!”唐诗诗一进房间就看到沈赫半依在床头上喘着粗气,而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片还有一些白粥,连忙问道:“学长,你做什么?怎么起来了?”
“没什么!诗诗,你怎么睡这么一会就醒了?”沈赫一看唐诗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虚弱的笑笑。
唐诗诗看着沈赫脸色比下午更红了一些,快步走上前去将手放在沈赫的额头上,沈赫额头上滚烫的热度,让唐诗诗脸上布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