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木.易狂疼的一声惨叫,差点没把手里的原木给扔出去。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使他疼的直打哆嗦,呼啦啦往下流的鼻血如同下了一场纷飞的雨。
“你激怒我了!!!”
易狂抹了一把鼻血,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只是穿在鼻孔上的鼻环被铁棍打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让他真的很受伤!
“嘭!嘭嘭嘭!”
原木与铁棍再次蛮横的撞到一起,只是这一次的撞击却是让食人魔督军阿卡烈连退了七八步,大口大口吐着稠粘的血块。
“比刚刚强大三倍的力量!呵呵,原来他刚刚竟然只使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阿卡烈茫然地看着手里弯曲成u形的铁棍,从心底升起一抹绝望。
“结束了。”他说。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他发出最后不甘的怒吼。
“砰!”
如同西瓜碎裂的声音打断了阿卡烈的悲呼,代替他不甘的声音在这片苍穹之下久久回响。
“嗯?怎么突然站那里不动了?”易狂放下手里的原木,蒲扇一样的手掌本来像挠挠脑袋,想了想。还是龇牙咧嘴的摸了摸鼻子。
“滴答~”
食人魔帝国某个古老家族最核心的禁地,一尊高达几百米的魔神雕像的眼眶里突然流下一滴血泪。
“是阿卡烈死了。”
禁地里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沉寂了片刻,又有另一道声音悠悠地响起。
“去查。去杀。”
......
易坤伸了伸蹲的有些发麻地右腿,身后是北地一望无际的荒野。
第三批赶来的食人魔步兵攻击有些出乎意料的强烈,很难想象,如果是整装待发全盛时期地他们,又是怎样强横一方的存在。
不管食人魔步兵们咬牙切齿发出的攻击有多么强烈,这依然只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或许,它们连战争都算不上,只是一次摧枯拉朽的屠杀。
易坤不知道食人魔军官的脑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前面冲锋的精锐和后面步兵竟然完全脱节,这难道是食人魔帝国研究出来最新的作战方式?还是自己遭遇的这支食人魔部队只是慌不择路,单纯的想要逃掉!
跟随易坤负责截断后续赶来食人魔的五百牛头人几乎没有伤亡,全速奔跑十里的食人魔能在体力耗尽前赶到这里已经显示他们的素质相当不错,哪里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牛头人是天生的战场推土机,除却少有几个以蛮力著称的种族,鲜少有人能在面对面的交锋中占据优势。就算食人魔也是一个力大体壮的种族,可是相较于膀大腰圆身高普遍接近两米的牛头人还是弱了一筹。
以逸待劳的牛头人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结束了这场不对等的战争,易坤所说的不留俘虏被本应憨厚淳朴地牛头人忠实的执行。于是,堆积城小山一样的无头尸体从上往下都被血水浸染,潺潺流动的血液从高处望低处流淌,百川归海一样汇聚成一条浅浅地溪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渗透进这片荒芜的土地里。
“酋长...”
铁木.牛二满脸沮丧地低着脑袋,慢腾腾的走到易坤面前,在他手上,两个长满浓密毛发面目狰狞的头颅还在滴滴答答往地上掉着稠凝的血。
“只有这么多了。”牛二低了低自己的嗓音,灰色的眼睛里除了失望还有另外一些东西。
“受伤了?”易坤轻轻地问。
牛二低着头,蠕动了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把手里的首级放下,然后眼神飘忽地望向战场。
易坤陪着他一起沉默,战场上也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还能站起来的食人魔。
“西山死了。”牛二忽然说道。
“嗯。”易坤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这是战争,战争总是会有死亡。你明白吗?”
“哞~”
一头生着白色绒毛的幼小牦牛不知何时漫步到易坤身后,没心没肺地舔舐着滴落再地上的红色液体。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一头遍体鳞伤地牦牛正以最深切地目光久久望着它。
它早死了。
易坤摸了摸牦牛柔软地绒毛,从怀里摸出一捧精细的草料:“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为之努力的希望。”
牛二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他不懂易坤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能感受到易坤发自内心深处的哀伤。
或许,我在乎地只有我熟悉的人。而酋长却要为所有死去的族人哀伤。西山,你先走好,等我看一眼酋长的理想,就下来陪你。
牛二这样想着,铜铃大的牛眼里慢慢流出一滴无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