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她的下巴,手指暧昧地在其上摩挲:“咱们换个方式,如果一个月内,我肯为了你摘下面具,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算什么?承诺绑架?
她想摇头,可那家伙不知又使了什么诈,她摇头的动作竟然变成了点头!
“那就算你答应了,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姑娘,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他语声泠泠,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终于等到他松开手指,她可以表达自己不满的时候,他却身子一侧,坐在了她身旁。
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路行程太过无趣?”一向注重形象的大法师,此时不但没有束发,而且还没有穿鞋,雪白的足踏在猩红的地毯上,泾渭分明。
无趣这两个字,令锦歌心头一动,她侧首看他一眼:“你也这么觉得?”
“皇家规矩太多,北堂世家的规矩也太多,这些麻烦的规矩加在一起,都快把人给闷坏了。”他的口气很奇怪,像是那种正在闹别扭的小孩子。
锦歌就这么看着他,半晌收不回自己的神思。
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瞧,奕铉挑了挑眼角,身子一斜,便靠在了她身上:“这世上迷恋我的姑娘可多了,你也要加入其中吗?”
锦歌瞬间回神,刚才对他的评价似乎还未完成,嗯,没错,除了冷澈慵懒随意,现在可以再加一条——淫邪!
锦歌转过脸,拍了拍裙摆,坐姿笔直:“这世上迷恋我的公子可多了,你也要加入其中吗?”
奕铉又一次愣住,不过这回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北堂锦歌,做我奕铉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打狗还要看主人,届时,就连北堂显,也要卖你几分面子。”
她面无表情,眼神漠然:“我谁的人也不做,你给我机会,我感激,若要我给你最牛做马,那我宁可不要这个机会。”她感觉奕铉的眼神窒了窒,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不过她不管,临了又说了一句:“你家的狗挺高级的,什么时候牵出来溜溜。”
周遭的气温急速下降,坐在奕铉身边,就似腊月寒冬裹着冰凌一样,冷得牙齿都咯咯打颤。
“北堂锦歌。”他唤她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却丝毫没有亲切之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也罢,既然你放着光明大道不走,那我也不好勉强。”他挥了挥袖口,口吻冷而硬,淡而轻,没有怒火的烧灼,却任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威慑:“去吧,去和那些下等奴工一起,或许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不知道他所指的奴工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不会美好。
箭在弦上,她已经收不回来了,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她都只能接受。
站起身,对着椅子上浑身如被冰罩的男人福了福身:“遵命。”
奕铉冷笑一声,看来这匹倔强的烈马,是该好好磨砺一下了,“白从。”
话落,恭谨有度的管家立刻走至马车旁:“主子有何吩咐?”
“带她去采料区。”
外面的人似乎很惊讶,发出了轻微的抽气声,“主子,这……”
“听明白我的吩咐了?”语气微扬。
“是。”衷心的管家躬着身,完全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