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熟悉,那是宿醉的味道。
冷亦然侧过头,俊颜透着漫不经心,努力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可他和她都知道,那是无用功,再冷漠,也包裹不下他想爱的心;再刻意,也无法摒弃他深深的情。
他掀起薄唇,棱角分明的峻颜,疑似浅笑的勾勒出几道弯弧,“是弥尊把你骗来这里的吧?”
织星连口都张不开,只能用一对纠结的眸盯着他。
鼻翼扇动几下,他就闻出端倪。他却没有马上给她解除窘状,而是扭回头,自顾自地喝着。
充斥酒气的空间,并不算美妙,可就像现在这样,有她陪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他舍不得破坏掉。
“他什么都跟你说了吧。”他淡漠的开口,口气尽是无所谓。
“别把自己想得很重要似的,我那么做,不过是别有目的。”摇晃着手中的液体,冷亦然毫不带感情的说,“我在美国的生意,被炎圣桀影响了很多,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就算是亲戚,也一样。更何况……”他冷笑着,“他并不是真正的炎圣桀。”
对于冷亦然知道实情,织星并不惊讶。他能跟黑蟒有交易,自然也就会知道更多。可她不确定的是,一切,真就如他说得这么无所谓吗?
“我说过,我对你的爱会就此止步,我就不会再去想你……”他喃喃的说着,又喝下一杯。
酒精令他体内的血液开始变得沸腾,短暂的麻痹后,将他压抑在心底的火,慢慢点燃。
他猛地摔掉杯子,回身抓紧她的双肩,俊美的脸庞是暌违已久的种种复杂,“你爱上他了吗?是不是……爱上他了?”
他低声质问,因为太在意,或者是太压抑,嗓音变得沙哑。
织星望着他,目光清澈如水。他突然又转过身,不愿看她,低声,“不要告诉我,还是不要告诉我得好。”
这样的冷亦然,着实让人心疼不已。她多想大声说,冷亦然,要恨就恨吧,恨要是能让你变得无坚不摧,那就恨好了。千万别对她好,这种好,她负担不了,也给不了他想要的。
曾经的爱,痛苦也好,幸福也罢,尘封吧。不需要再拿出来晒,就让它们,归结到角落里,一并入土。
“要是,我从没爱过你,那该多好。”他将脸埋进掌心里,越是深入骨髓,却越是得不到。
转身,他轻柔的抱起她,伸手抚上她的脸,那样怜惜,“我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织星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一笑,“我帮你。”他敛下双眸,取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然后,捧住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深,怕伤到她,又不想放开。带着这种纠结复杂的心,他将全部的深情,融化到了这个吻里,怜惜着,这个世上,他唯一想要珍爱的女人。
织星被动的凭他吻着,她能做的,就是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痛彻心扉的眸。她回应不了的,注定是要欠下了。
将药丸送进她的嘴里,他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搂紧她,又加深了这个吻。
织星拧紧眉,感觉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身和心,都毫不犹豫的想要推开他。也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织星只觉得力气一点点恢复,虽然虚弱,还是努力的抬起手抵住他……
就在这时,门被人撞开了。
门外的男人,似樽完美雕塑,邪眸之中,骤然掀起狂风骇浪。
包厢里,她衣衫不整,处处可见激情后的痕迹,两人吻在一起的画面,更好比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他的胸口,肆虐的鲜血,都不足以平息他的飙怒。
同一时间,织星的身体恢复过来,猛地推开冷亦然,起身就跑向炎圣桀,“桀爷……”
炎圣桀半阖着眸,所有火焰,即刻完美掩饰。
在她的手,即将触到他时,他退后一步,随即,转身离开。
果决得不留余地。
织星的手僵在半空,呆呆的杵在那。
前所未有的恐慌袭向她,那么纯粹,来势汹汹。
身后,冷亦然走近,贴在她的耳侧,“圣桀有洁癖的,别人碰过的女人,他不会再碰。”
织星缓缓回头,望着他的目光,竟没有一丝憎恨,“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好,我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