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黄昏,肖雨馨来到办公室的窗前,向外望去。目光从远处的峰峦间逐渐移动,掠过村外那片已经种上庄稼的田地,慢慢回落到村子当中三、五成群的幸存者当中……营地的喇叭里传来悠扬的歌声,那些歌声的主人现在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但她们的歌声还在忠实的履行自己的使命,为幸存者们带来愉悦。
有一些幸存者已经吃过饭,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他们在距离办公楼不远的广场上围成了几个圈子,踩踏节拍,跳着式样简单但很热阄的舞蹈。
吕若琳和萧若男也来到了窗前,看着广场上的那些幸存者,萧若男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吕若琳却是对幸存者们的舞蹈产生了兴趣,“这是什么舞?”
“一种健身舞。”肖雨馨答道。
这种舞蹈还是从绿山基地传过来的,动作很简单,前后左右的迈步、甩手,活动各关节部位,要求只有一样,就是随着音乐的节奏来进行运动,使动作在舒适的同时,充满了韵律感。
“这个营地跟以前不一样了。”萧若男忽然说道。
“怎么不一样?”肖雨馨问道。
“我以前来过这里,那些幸存者的脸上都是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神色,但现在脸上却是一片满足,整个营地也充满了活力。”
萧若男转过脸看向肖雨馨:“你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服从政府领导?只有在政府的领导下,才能真正造福幸存者!”
“你少说了两个字。”肖雨馨淡淡地说道。
“正确······在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才能真正造福幸存者。”肖雨馨说道。
“对呀!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
萧若男突然停了下来···…肖雨馨和她想的不是一回事。肖雨馨的前提是在政府‘正确,的情况下,可以造福幸存者;而自己所说的却是泛泛而指,太过笼统。
“萧营长,在我这里,每一个人都需要劳动才能够赚取生活物资,除了确实不具备劳动能力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营地所立的规矩,任务人都要遵守,没有人可以例外。你们荷塘镇······呵呵,就是你口中的政府·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没等萧若男回答,肖雨馨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两个月前荷塘镇似乎就发生过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萧营长,你可以告诉我那件事情的肇事者最后怎么处置了吗?”
“这······这是偶发事件。”萧若男一窒,底气立即变得不足了。
肖雨馨所说的事情是一名来自荷塘镇的幸存者转述的,两个月前,一名青年在荷塘镇营地中飙车·撞伤一对母女,尤为恶劣的是,那名青年竟然来回倒车,将那对母女活活碾死。这一事件引起了幸存者们的极大愤慨,但由于那名青年的父亲是营地当权者,所以他仅以‘行为不检,的罪名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而且还是在家中关禁闭····…实质上就相当于禁足一个月。
“类似于这种事情,不止一次了吧?在任何时代·都有特权阶层,这一点在我的这个营地也不例外。但这个特权,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而且权力和义务是对等的。我相信,在我的营地里,只要肯劳动,都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当然,目前的架构还不是很完善,但我们会在营地今后的发展中逐渐完善。”
“你们,能做到吗?”肖雨馨目光炯炯地看着萧若男。
“政府也在改进,并不是所有的政府或者所有的政府人员都是这样的。”萧若男的底气虽然弱了许多。
“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要保留一定的自由,如果政府……包括你们军方,作出正确的、有利于普通幸存者们的决定·我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但我不会为了那些寄生虫服务。”
“难道我们军队也是寄生虫?”萧若男又瞪起了眼睛。
“不能这么说。那么多的幸存者都是依赖的军队的保护才能够活下来的。说你们是良莠不分,这话有些重了;但你们教条死板,必须服从上级命令,就大大限制了你们……算啦,不说这些·明天我们动身,我也想看看在你们荷塘镇治下,幸存者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