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德叹了口气,道:“唉,现在戚帅仍处在昏迷之中,眼下倭乱一触即发,戚帅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这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乱子,这东南沿海各省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我们习武之人,虽只管武林之事,但能够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也是无愧一身武学了。”
这最后一句说得虽然平常,但却是梁永德的心声之语,熊楚立即肃然起敬,便是苏雨柔也欠了欠身。
忽然,梁永德却是一声凄惨的呼喊,再看他,面容竟已是变成了紫色,扭曲得极为厉害,目光凄厉,双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一道鲜血从嘴边流下,看上去十分痛苦。梁永德刚刚还是那般大义凛然,瞬间竟是变成了这样,着实令人大吃一惊。
熊楚连忙上前扶住梁永德,道:“前辈,前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梁永德仍旧是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似乌鸦叫一般,期间说的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熊楚凑了过去,只听见梁永德断断续续地说道:“玉儿……小心……书……书房……小心……”
熊楚还想再问,梁永德却是突然没有说了,眼睛瞪的如同死鱼一般,嘴巴张了张,看上去应该是断气了。
“爹!”梁玉儿听到了这边的呼喊后,连忙跑了过来,看到梁永德倒在熊楚的怀里,连忙奔过去,泪水已是流了出来,抱着梁永德,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玉儿,玉儿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胡闹了,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要吓玉儿!”
“梁姑娘,前辈他……他已经故去了,还请你节哀顺变。”熊楚也是悲伤地说道。
谁知,梁玉儿却是一剑朝熊楚刺去,此刻二人都在梁永德旁边,而熊楚此刻完全没有想到梁玉儿会突然一剑刺过来。
“啊!”
熊楚一惊,却是苏雨柔将自己紧紧地抱住,而在她的后背上,梁玉儿的那柄剑在月光下如同一道冰刃一般,直直地刺进了苏雨柔的后背。
“雨柔!”熊楚看着苏雨柔,失声喊道。
苏雨柔却是笑了笑,脸色苍白,道:“我知道,芸姐姐之前也曾为楚大哥你挡过一刀,现在我……我为你挡了一剑。”
“雨柔,你……你怎么会这么傻。”熊楚抱着苏雨柔,哭泣道。
其实熊楚又怎会知道,有时候,爱情是会让一个人变傻的。纵使刀山火海,纵使出生入死,只要是为了所爱之人,那么面对这一切,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做的。
只是这时,并没有时间让熊楚唏嘘不已,因为梁玉儿的剑,已是又刺了过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为我爹爹报仇!”梁玉儿怒喝道。
熊楚抱着苏雨柔,向后一跃,道:“梁姑娘,令尊不是我杀的!”
梁玉儿道:“哼,我刚刚看爹爹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他一走,就……就变成这样了,期间就只有你和爹爹在一起,你还想狡辩,看招!”
梁玉儿剑招越来越快,熊楚现在抱着苏雨柔,无法拿剑,便是连轻功也不好施展开来,只能是躲避。但是梁玉儿情急之下,只守不攻,招式凌厉毒辣,自己又不愿伤害梁玉儿,而若是僵持得久了,只怕对苏雨柔的伤势不利,是以现在心中十分矛盾。
转眼间,熊楚已是被逼到了那棵大树底下,梁玉儿一剑挥来,熊楚侧身一闪,随即脚用力往下一踏,借力窜到了树上。
“哼,你以为你躲到树上就有用了吗?快给我出来!”梁玉儿在下面骂道。
熊楚一惊,自己站在这里,明明可以透过树叶看见梁玉儿,但梁玉儿只是东瞅瞅西瞧瞧,完全没有看见自己,难道……忽然,熊楚觉得自己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用手一捏,却是一撮泥土,月光下,可以看见,这个泥土是红色的,而且,似乎还带着一种特别的气味。
正思量的时候,熊楚却是发现,梁玉儿已经看见了自己,她手中宝剑一甩,登时飞了过来。
“糟了!”熊楚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