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兄弟
吗??”她气若游丝地问着,纤眉紧蹙,声线颤抖,“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群队友,一个大哥,却凭什么要这么对他?如果不是光明正大的理由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要把他这样在我面前扣下的人根本就是你霍斯然!”
助理员这下听着蹙眉,开口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首长他……”
霍斯然脸色一时苍白得吓人,手抬了抬,阻止了他说话。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走过去,正对着她,对着这张每次在伤口痛得撕裂麻木的时候总会在脑海里浮起的甜美的小脸,薄唇缓缓轻启:“……我是故意的,是吗?”
来告诉我,你是不是就这样认为?
她眼眶一红,哑声道:“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这清脆的嗓音,跟当初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对他说“霍斯然,我在等你回来”的,竟然是同一个。
霍斯然一双深眸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久到似乎要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拓印下来,刻到心里,他猛然浅笑起来,笑容邪魅放肆,与他铁青难看的脸色极不相称。
哑声道:“林亦彤,我有没有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你,”他眼里腾起可怕的猩红血丝,一字一顿,“给我滚远一点。”
再呆下去,他就要因为心脏的剧痛,窒息而亡了。
如果她还够清醒,如果她还有那么一点心,就能看到他深眸里的那死光,像冷芒突然深深刺到他心里散发出的一丝尖锐的光,痛得他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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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机场内。
人群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蹲下来,耳边回荡的那句“给我滚远一点”,就像一记犀利的耳光,穿梭过时光的距离,狠狠地,打到了她脸上。
打得她清醒。
更打断了她心里的那根弦。
她心里骤然那么冷,冷得好像一丝温暖都没存在过,慢慢蹲下来的时候就好像全世界只剩她一个孤零零的人,再没人心疼和在乎,她无助得有些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抬起眸来,眼眶红肿了一圈,看着四周有些飘忽,广播里似乎正叫着她的名字,因为行李长时间没去取,被放到了航空公司取票口。
去拿行李的时候小手一直在发颤,被航空公司工作人员盘问许久才放行,除了航站楼她望一眼四周水眸微颤,下意识地拦出租车却拦不到,顾母的电话却在此时打了进来——
想必是打顾景笙的电话打不通,心急,无奈下拨了她的号码来求个平安。
可隔着千里之遥,她要怎么对顾妈妈说??
她自己也还是一头雾水,不懂怎么回事,不知怎么弄清楚情况,甚至不该去求谁!
深吸一口气,她泛白的小脸垂下,轻轻接起来:“伯母。”
“哎!”顾母的声音是关切的,“彤彤到了吧?我刚打景笙电话打不通,他是不是又被队里叫去执行任务了?我早就说不该在那儿呆着,你瞧瞧,连个假期都过不好的……”顾母又开始微微哽咽。
“嗯,”纤长的睫毛在不住地颤,她压下酸涩和泪水,乖巧地说,“他刚刚去队里了……手机没电。”
“哦哦,那就好,”顾母放心下来,“真是苦了你了彤彤,等他回来我一定说服他要他回家这边来,咱不在那警队呆了,彤彤你喜欢在医院工作是吧?等你来了说想进哪个医院,我里面让他爸给你安排……”
她努力付出浅笑:“谢谢伯母。”
跟顾母聊完后一辆出租车缓缓开过来,林亦彤伸手拦下,鼓足了勇气告诉自己别怕,别急,别一时不知所措到不知该怎么面对。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景笙的事,起因如何,过程如何,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因为分明他们的婚期就在半月之后,可刚刚机场的那一幕却让她那么怕,怕到觉得这一次被隔开之后,下次再见,遥遥无期。
而这一切的突破口,却好像就只有……霍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