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挑着整包的意大利面,纤手轻叩包装,冷眸下,小脸冰冷泛白。
“你要跟我单独见面?”柔声问。
“是。”云裳爽快承认植。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上一次,我约的其实是云菲,”把意大利面放进小涛涛手里,她水眸里的波光潋滟流转,“她人呢?”
“你跟菲菲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知道,”云裳装傻,嘴角也浮起一抹冷笑,“不过你确定跟我没什么好说?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跟我未婚夫在一起,你觉得,你不需要一点点警告么?堕”
她笑得柔美动人,小手轻叩手机,想了想点头:“那好吧,见面就见面,不过我有时间再找你吧,行吗?毕竟,你男人管我管得很严,不是上班时间,他不许我出去呢……”
她没有兴趣陪云裳玩,霍斯然对云裳怎样她也懒得管,就算这男人想把整个世界都捧给她又怎样呢?与她林亦彤无干。
她现在,只想要那个敢对她儿子动手的云菲,付出代价。
“……”云裳胸口仿佛有万年寒流在流窜,清眸冷若寒冰,浮起一抹凛若刀锋的冷笑,“啪”得一声,死死挂断了电话。
林亦彤,我暂时,就给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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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从顾学文家出来时,老两口送了她好远。
林亦彤连声保证每个周末都过来,他们才罢手,两个人在路灯下送她上了公车。
到警校站牌附近转车时,站牌前却突然走过来一个肃杀挺拔的身影,挡了大片的光,她回眸,一眼就撞进一汪深潭里面,拔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这可是警校附近。
霍斯然俊朗深邃的眸垂下,俯身先把小涛涛抱起,目光才落回她身上,嗓音低沉中透着磁性:“这么晚回来,吃过晚饭了么?”
“当然。”现在都已经快10点。
“好,”他沉沉地应了一声,挺拔的身影上前,牢牢握住了她的小手,揉了两下,“刚好,夜宵时间。”
他刚刚看过了,这里有一条隐匿却红火的小吃街。
林亦彤看他的眼神变得疑惑,警惕。
“我说过会以我的方式让你感觉到爱,婚前,我们好好相处的时间太少;婚后,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忍耐。”他轻声陈述,像提起一部老电影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如果想报复,想考验,那么来,让她看看他其实也有多能忍耐。
她沉静的小脸闪过一丝涟漪,想想就知道,这两天她在顾家的事,他早知道了;她对顾家夫妻的称呼,他也知道了。
这就是他的忍耐?这样也能接受?
见她不拒绝,霍斯然便轻轻牵着她往前走,月光下她一袭白色的棉裙外面搭一个柔软的浅黄开衫,显得柔美无害,没那么多冰冷刺人的锋芒。
“你不生气了?”关于警局的那件事,她不气了?
不说还好,一说林亦彤便想起了,冷眸里放出的小刀嗖嗖地射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联系那个邮箱里的朋友,看他现在如何。
“对不起。”凝着她,他薄唇轻声吐字,掌心攥得更紧。
到了小吃摊前,来这里光顾的学生不计其数,像她们这样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妻”却不常见。她不想回那栋公寓,在这里坐一下倒是刚好,不必水那张床,看这个男人几年后就突变的脸,梦靥缠身。
“一份酸辣粉,麻烦加辣,谢谢。”她递过单子,给小涛涛只点了份绿豆饼。
霍斯然凝视着她,眸光忽明忽暗:“你喜欢吃辣?”他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
之前在C城时跟祁愿吃过几顿饭,她四川人无辣不欢的性格,让他去一次怕一次,每次都是勉强吃些,胃里几天都不舒服。婚后他们相处时间不多,她每次开火却都随着他的口味来,他连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方式都没问过,一味地照着自己的喜好来。
那时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大事。
她一个小小的还没过实习期的护士,连喜怒哀乐在他看来,都是无理取闹,不痛不痒。
“我是护士,知道忌口,只是偶尔喜欢放纵一下。”人生如果喜好小于顾忌那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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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解释,看他一眼水眸里微冷:“你要管我?”
霍斯然放了小涛涛到一边玩,嘴角勾起,心下涌起苦涩与愧疚,低低道:“我陪你。”
说完,就点了一份跟她一模一样的。哪怕胃不好,也陪一次。
她拧眉,刚要开口阻止,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纤睫一垂从里面拿出来,老板就已经将他点的餐写在小本子上了。
“喂?”她只好先接电话。
“彤姐。”一个软软的带着璀璨阳光味道的声音,传了进来。
叶骁??
她愣了一下,好些天没接到他的消息,乍一听他的声音还挺开心,她的笑意却被对面的霍斯然捕捉到,眸光一下子紧了不少。
“你怎么会受伤,还是头上?”她听着听着就微微蹙眉,“严重么?军区应该有配护士。”
“她们嘛就那么回事,”叶骁摸摸额头上的大包,“对付公事一样一板一眼,战士压根就感觉不到什么温暖,我疼得睡不着才爬起来给你打电话的。”
她哭笑不得:“你们排长不查?”
“查,查得跟防贼似的那么严,”叶骁低了低头,握紧拳又松开,“这破地方真TM不好……彤姐,你过来看看我吧,我怕熬不出一个月了。”
她浅笑着的小脸慢慢僵硬下来,对上了霍斯然发紧的眼神,笑意又慢慢浮起:“……你说个时间。”她是故意的,想拒绝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说什么?
霍斯然脸色微僵,盯着她看。
叶骁一听,整个人跟神经错乱似的,笑,笑完又怕是做梦,一拍脑袋结果疼得呲牙咧嘴,攥紧了床单咬牙道:“你是说真的吧?来看我?”
“嗯,”她柔声应着,避开霍斯然的目光,手拿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粉,“你还需要什么东西要我带,我回去跟你妈说……”
叶骁摇头:“没,啥都不缺,什么都不用带,你来了就好……”
等挂了电话,霍斯然的手攥紧又颓然松开,笑意苦涩,沉声道:“部队里面管得严,是正常。”只要当过兵的都经历过,没谁娇气到扛不下来的,更何况那是他管辖下的中央军区。
她点点头,口吻轻描淡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