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斯然下颚抵着她柔软的发丝,手掌轻轻埋入发丝间,毫无顾忌得承认。
“很久了。”
居然是真的植。
林亦彤咬咬唇,略有一点不甘心,娇小的身子钻入他怀里,半睡半醒之间小手不老实地掐着他腰间的肉。霍斯然起先还闭着眼任由她闹,等被她挠得受不了了,便沉沉俯首衔住她的唇,大手挤入她柔软的针织衫里面,揉起她的腰—堕—
林亦彤倒吸一小口凉气,小手赶紧覆到身后,脸上滚烫地制止了他的动作。
两人相处就这点不好,她弱小,他强势,他要她停,她就得遵守。
闹着闹着很快睡着,却突然,林亦彤迷蒙中觉得他身体微微一僵,揽着她的胳膊倏然有些紧绷,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病房来,衬得他的俊脸微微苍白,尤其是他左边肩膀的位置,猛然紧绷得像块石头。
“你睡不着吗?”她迷迷糊糊地低喃,热热的气息洒在他敞开的胸口。
钻入骨髓的剧痛越来越尖酸,痛得让人隐隐失去意识,如钻头入骨一般。霍斯然褪去全部血色的薄唇淡淡抿着,搂着她,努力转移注意力,驱散痛楚。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那入虫子咬噬般的钻骨剧痛才渐次消失。
“没事。”他淡淡回应。
好在,她已经睡着了。
左臂的枪伤开始痛与痒,石膏未拆,他还完全不能领悟梁老教授所谓的“不完全恢复”是什么意思,或许,会有些恐怖。
等拆了石膏拆了,他,就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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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师!”身后有人叫她。
下了班就赶着去病房,但基于些许人道主义精神,林亦彤还是停了脚步。
“小楼。”希望别是科室里的其他麻烦事,她记得自己已经处理完了。今天霍斯然伤口拆线,主任已经过去了,她也想快一点。
“林医师是这样,我有普外的小姐妹要找你……”小楼是和另外一个小护士一起来的,说完就让开路,让那个小护士跟她说。
“你是林医师吗?”那个小护士一脸的焦灼,翻开病历本拿给她看,“我想问问你,你应该认识我们普外一个叫邱锦素的病人吧?你们的官司我听说过,而且前不久在医院的时候,我还看到你跟她的女儿起冲突,你看看,就是枪伤在腿上的那个——”
病历哗啦呼啦地翻到那一页,林亦彤脸上的神情却有些不对。
刚刚还有些着急,此刻小脸却被迫镇定了,甚至有些苍白,她纤睫垂下扫了一眼,那的确是邱锦素在普外的病历。
如果不是最近的事,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一对母女,还该在医院。
“认识,”如果那样的认识也算的话,“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她们前些天兀自出院了,”小护士一脸焦急地看着她,“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没有给钱,擅自出院了!”
小楼看看林亦彤,无辜地鼓起腮帮子,摇摇头表示无辜。
“你是说,她们欠了医院的钱?”林亦彤嗓音有些干涩,小手接过了病历本。
“对啊,她们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用的全部都是进口药,快要好的时候她们非说再住两天,不肯腾床位。主任本来说这种就不要理会她们了,是我同情心过剩,求情让她们多住一下巩固伤口,本来人都瘸了还想要怎样呢……”小护士脸上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但我没想到,她们会真的坑医院,现在欠了好几万块钱,主任从早上一直念叨我到现在,说要再联系不上人就由我承担……”
林亦彤仔细看了看结算的住院费用,柔美的小脸透着几分淡然平静,轻声说:“云家并不缺钱。”
一边的小楼耸耸肩提醒:“那可是在云青海还没跟邱锦素离婚、云裳的私人财产账户没被警方冻结之前。”
那纤瘦的人儿神情一个恍惚。
——这两夫妻离婚,云裳账户被冻结?那时候霍斯然把她护在李参谋家,果然瞒着她处理了不少的事。
但——
她仔细想了想,霍斯然军演期间,那个还守在医院的年轻粗犷的男人……
“她们母女性格向来
心高气傲,哪怕再没有钱,欠债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小手轻轻合上病历本,放在小护士手中,轻声而笃定地说,“她们不是欠债……”
“是逃走。”
在霍斯然骤然出事的那个下午,所有的势力都被惊动,慌乱地撤出医院,甚至任何已部署好的地方,她记得那个下午,她连李参谋的电.话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