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歌云才想起昨晚李顾聿正伤了手臂，忙往他承重的手臂看去，但衣袖遮掩完全，她目光一移，最终，在他的额头发现了薄汗。

再仔细看他的脸色，也很差，苍白无血，薄唇干涩。

听了她的回话后，好像又覆了一层深灰，阴郁如跌入谷底般，夹有不清不楚的怅然。

歌云的心，也莫名的跟着一沉。

程思佑闻言，上前就要从李顾聿手中强行接下歌云，却不料被他撂下一个阴鸷的眼光，冷道，“既然恢复了精神，她就更该跟我走。至于你，我记得我说过，我很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李顾聿的声音潺潺如清泉，虽冷冽了些，可并不重，但在歌云和程思佑听来，却声声如雷，带着他独有的，不用血刃就可以让人尸骨化灰般的阴森可怖。

歌云眨眨眼，实在莫名其妙。

李顾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不是……正在和文曦约会吗？虽然她不介意跟他走，可刚刚接吻过，就放着人家姑娘不管，也太不厚道了吧？

正当程思佑和李顾聿僵持不下，文曦也匆匆赶了过来，她看着李顾聿微微一笑，俯下身子在地上放了什么东西，歌云匆忙一看，才发现，是她的鞋。

文曦道，“我已经把林小姐的鞋拿来了，林小姐可以穿鞋了。”

如获大赦般，歌云感激的望了一眼微微笑着的文曦，忙从李顾聿身上下来。

李顾聿也不阻拦，看着她穿好鞋子，忽然转身，一言不发的就往自己的车边而去。

歌云怔然，追了上去，却被文曦突然挡住，李顾聿已经上了车，文曦才浮起笑意，双眸锁住歌云的脸，轻声道，“林小姐今天都看到了吧？”

“啊？”

她怔然一瞬，立刻明白过来，文曦指的是什么，正犹豫要不要说没看到，又听文曦温和笑道，“我知道林小姐和少爷是假情侣，为了维护少爷在外的形象，我希望林小姐能保守这个秘密，继续尽心帮助少爷。林小姐和少爷可是定过合约的，遵守合约就能得到许多好处，我想，对林小姐来说，应该不难吧？”

歌云的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难道，文曦的意思是，李顾聿和她……才是真的情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