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蜂道:“这小子也有些斤两,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儿,不过毕竟毛还没长全,暂时不用去理他。先把郑国亮找到再说吧,西江那地方油水也不少,咱们如果能兵不血刃的就把西江帮拿下,那才是上乘手段。这事还得托付在郑国亮的身上才能办成。”
曾文远道:“郑国亮这人本来精明的很,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居然会去帮着九头帮做事,连劫法场的事都做了。”
万蜂似乎有些累,搂过那个叫筠舒的美女,打了个哈欠,道:“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利欲熏心嘛,郑国亮又不是纸草人。好了,你去忙吧,我得去休息一会儿了。左治会、万道教和点子口的那些人,你帮着照顾一下,安排的好一些,明天我再找他们谈。”
说罢转身向外走,忽然顿了一顿,又似乎有些感慨,站住脚步道:“在海三角一带,广宁也算是三大主城之一了,不过跟海州还是比不了。嘿嘿,我年纪大了,功利心反而越来越重,我还想入主海州,只是海州势力太多,又有些排外,不好攻进去呀。哼哼。”
曾文远在后面满口称是。
万蜂搂着美女出厅,那光头保镖也跟在两人身后。
曾文远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万蜂的后颈,又盯住了那美女的屁股,咽了一口唾沫,脸上肌肉一阵牵动,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关了灯,转身出去了。
李易三人在胡同里又静了片刻,李易问起他们二人被迷倒以后的事情,两人说醒来的时候就被人用胶带绑住了关在屋子里,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一直到了后来,才有人来说李易正在跟他们帮主说话,叫两人都老实点。
最后就是曾文远来说了好些客气话,把两人带到了大厦外面,又派了一辆车,说要送三人去车站拿枪,这才返回。
后来李易从里面出来,这便是前后的经过。
周飞问起李易,李易便把跟万蜂见面的事说了一遍。
三人从胡同里转出来,随便找了家小店住下,这时天已经黑了,三人吃过饭,都呆在屋里,气氛便有些压抑。
周飞道:“这帮家伙靠迷药算什么本事?要我看就直接把他的青马大厦掀翻,就不信找不出人来。”
李易道:“大飞你别急,合欢帮也不只是靠迷药,就算是硬打硬拼,咱们也不是对手。这事我想还得靠取巧才行。”
周飞道:“怎么取巧?”
李易道:“具体的计划我还没想好。不过不能硬来。我隐约感觉他们好像正在办一件大事。”
李国柱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你还记得吗,那个曾文远带咱们上楼的时候,叫付亚坤的家伙让曾文远对付暗青子。曾文远当时似乎小声的说了句话,他好像说有什么大事要办,不能为了小事耽误正事。”
李易道:“不错,他们说万蜂今天请那些广宁的官员,我看不大像,那个青马大厦就是个淫窝子,看样子已经站住脚了,在这个时候。那些官员在下面玩岂不是比在上面跟万蜂吃饭更痛快?”
李国柱道:“可惜左眼圈子不在,要不然叫他帮着易容一下,咱们再去探探。”
李易道:“其实他们合欢帮内部的事我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现在没有线索。就得从他们身上查查。”
周飞道:“你说万蜂会不会撒谎?暗青子真的出帮了?”
李易道:“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不过他说暗青子在广宁还有很大的势力,这个我不大信。如果真是这样,那暗青子也不会亲自出马,去海州给刘平安干活。他一定是在广宁混不下去了才会这样。
他跟万蜂不合,难道万蜂真的会那么大度,叫暗青子还在广宁留有自己的堂口势力?我看万蜂绝对没这个心胸。”
三人说了一阵也就不再说,这一天又累又乏,当下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十二点多。三人才醒。
李易起来换了身衣服,道:“我今天得去再查查情况,这次一定要把姜师傅救走。”
李国柱和周飞本不同意,但是目前又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也只好这么做。
两人都想陪着李易去,李易却不想人手太多,招人注意。李国柱不会轻功,李易便只带了周飞同去。
两人出了旅馆,招手叫车,也不再说到青马大厦。只是说到青马大厦附近的一个地方,那司机没说什么,开车送两人到了,两人付钱下车。
两人步行到了前面,见青马大厦整座楼都黑洞洞的。只有微弱的灯光发出来,知道这个时候里面一定是灯火通明。这楼只是在外面给别人做样子看罢了。
李易道:“咱们硬往里闯不大可能,最好抓一个帮里有些身份的人,问问口供,好知道暗青子在广宁还有哪些势力,咱们好过去找人。”
两人正说着,却见一旁的那个酒楼里,大门一开,摇摇晃晃出来几个人。
这酒楼正是三人白天来吃饭的地方,那个服务员还被李易打了一硬币。
这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一般的酒楼早就关了,这酒楼却还亮着灯,这伙人从里面出来,一个个酒气熏人,走路摇摇晃晃,显然是刚喝完酒。
李易和周飞相互一使眼色,从旁边绕过去,在墙角后面一躲,侧身探头听他们说话。
只见一个胖子正在呼大叫,道:“今天真痛快!”
他身旁一个人似乎没怎么喝酒,正扶着这胖子,道:“虎哥,你喝多了,我扶着你点儿。”听这人的声音,竟然是曾文远,刚才倒没认出来,李易和周飞登时就注上了意。
那虎哥道:“小意思,我在四风的时候,这点酒只不过是小意思,万大哥照顾的太好了,你们酒楼的酒当真不错,这怎么,怎么过意的去?”
李易心想这酒店果然是合欢帮的,难怪里边的服务员都这么霸道。
只听曾文远道:“虎哥是一帮之主,当然能喝,我们大哥说了,虎哥这些前辈来了,叫我一定要照顾好。要不是有这些当官的来打秋风,我大哥没有时间,早就过来陪你了。”
那虎哥一摆手,道:“客气,不用客气。咳,文远我跟你说,彩皮们不行,靠不住,他们想干什么?他们能干什么?这些白道上的人最不可靠。
我跟你说,到最后,还得是靠哥们弟兄,关键时刻就得是江湖同道,才能帮上的大忙。彩皮们只知道伸手要钱。”
曾文远哈哈大笑,道:“虎哥说的是,完全在理。这话我大哥也跟我常说,说在咱们八部会这些堂口里,虎哥是最重情重义的。”
忽然那虎哥身后一人尖声道:“文远,这话可说的不对吧?八部会是老派的说法了,现在都这么年了,八部会的各处堂口都已经另立新帮,跟这些旧说法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左治会也不是什么八部会的堂口。”
又对那虎哥道:“大哥,我看你是醉了,咱们先回去好歇歇。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曾文远冷冷的道:“邓大哥,你好像只是帮里的执事吧?你什么时候能做大哥的主了?”
那姓邓的身子瘦高,李易在后面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尖声道:“我们帮里的事情当然由我大哥做主,不过我也不是个摆设,有什么事也得跟弟兄们商量商量。你也说了,我是帮里的执事,可不是穿草鞋的,难道我的话就没用了?”
那虎哥见两人吵了起来,酒醒了一半,忙道:“文远,文远,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千万别吵,我们从四风过来,万大哥招呼的太过周到,这我很感激,以后你们到四风去,我一定把你们招呼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