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咬牙忍着,看向了张夫人。
张夫人终归是徐若瑾已经订好的婆家,徐夫人这般显摆,不也是为了做给张夫人看?
原本张夫人心中就对梁夫人不忿,怎能让她如愿?
自家老爷也是,偏偏要请梁夫人和那个梁霄,原本以为梁夫人事事都寒暄便罢,孰料今日娘俩儿都来了!
这可怎么办好啊!
“……今儿是为了县令夫人的嫡孙过周岁,宴席还没摆上呢,吃得什么酒?还是稍后再说吧。”
杨氏的笑当即僵在那里落不下来,好似傻了一般。
徐若瑾自当看得出张夫人是故意的,可她做晚辈的,心中再不愿意也没法开口反驳。
倒不是怕张夫人不悦,而是不想让别人误解她不懂规矩。
看向方妈妈,方妈妈未动声色。
梁夫人也没看张夫人,端起茶抿了一口,看着徐若瑾道:
“听方妈妈说起你好读医书,我身体倒不是寒凉,而是燥热,嗓子总是不舒服,多说几句话就觉得肿痛沙哑,着实难受,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方子,为我写下一个,回去让黄妈妈也泡些药酒,我也享一享若瑾姑娘的福气?”
梁夫人这话明摆着是在踩压张夫人。
她不让吃酒,梁夫人便让写方子,里外里是做定要抬举徐若瑾,气的张夫人牙根儿痒痒:“梁夫人身子金贵,哪容得一个丫头开方子治病?知道的是您大度不计较,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故意难为人了。”
“我的确是不计较啊?”
梁夫人笑的很开心,“方妈妈教出的学生,我一百个心的信得过。”
“那您让方妈妈开方子,岂不正合适?”
“徐夫人当亲娘的还没拒了我呢,您这位没过门的婆婆,为儿媳妇儿做主的太早了吧?”
梁夫人说罢便哈哈大笑,“算了算了,别惹得张夫人不痛快,就当我没说过。”
张夫人气的眼冒金星,咬牙切齿不知该怎么回。
杨氏在那里愣住不知该怎么插话,若此时还看不出梁夫人与张夫人不对付,她就是瞎子了!
若依着常态来看,徐若瑾此时应当退回一步不说话,亦或许尊敬未来的婆婆,婉拒了梁夫人。
可惜徐若瑾压根儿不待见张仲恒,更巴不得这门亲事吹了。
纵使要嫁去张家,她也绝不可能凡事任由张夫人摆布。
还没过门就开口做主?
荒唐!
“若依着梁夫人所说,若瑾倒是想出了一个方子。”
徐若瑾一开口,张夫人当即横眉瞪向她。
杨氏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的想阻拦,可又觉得张夫人喧宾夺主。
逾越的喝令二丫头,把她这个当亲娘的放在哪儿?
终归一切都能推了梁夫人那里去,她索性还是装傻算了!
杨氏不吭声,徐若瑾上前一步道:
“这个方子也很简单,鲜襄荷,米酒一盏,清热解毒,利咽消肿,梁夫人若愿一试,若瑾亲自泡制好送去给您,一来感谢梁夫人对若瑾的信任,二来,也答谢您允方妈妈教习若瑾,不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