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元九年的会试即将进行,沈氏对长子的考试颇为看重,在兰香院有些坐卧不安起来。还是芍药请来了周媛嫒情况才有好转。
不过周媛嫒也有些担忧,想着能去前院一趟。沈氏不赞同道“安安,你不能去,现在前院有外男在,你若是被冲撞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说来也是,周媛嫒也不想看见孙尚文,两个人正满心担忧的时候,武安侯来了。
武安侯对长子的教导向来精心,所以并不是很担忧,但是妻子身怀六甲,还担忧不已的样子让他有些无奈,便让身边的长随去请周延年来内院。
周媛嫒制止道“父亲,明日里就是会试的日子了,此时唤了哥哥来,会不会耽误了他温习功课呢?”
听到这里,沈氏也有些赞同,便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小几站起来,武安侯看得有些皱眉,赶紧上前从芍药的手中接过妻子的手,沈氏道“侯爷,安安说的也有道理,不若我们去松柏院偷偷看上一眼。”
武安侯有些无奈的看着妻女,自己亲手教导的长子在他们心中应当是如松如柏的高大形象,没想到妻子还是将长子当成稚子担忧,就连身为妹妹的女儿也操起了心。
看着妻女急切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武安侯笑道“且莫担忧,做学问都是平日里的积累,此时发奋有何用?阿寿定不会辜负咱们的期望的,让人唤了他来,不碍事。”
说着便让人去前院了,沈氏和周媛嫒也安静的坐在一旁,武安侯却又道“阿晖,咱们的儿子都是要娶亲的人了,你还这样子担忧,将来怎么放心他去边关?”
听到这里,沈氏的敏感情绪又上来了,当即红了眼眶,便要抽出帕子。但是心里也知道丈夫说得有道理,阿寿性格沉稳,整个侯府的期望都压在他的身上,自己不能心疼他,否则会耽误了他。
想到此强忍了泪意,抽回手中的帕子,目露坚定。武安侯和周媛嫒看到沈氏如此,倒是放下心来。
几人的正室坐了一小会儿,周延年来了,不过此次跟着来的却是姜嬷嬷。
周延年先给武安侯和沈氏行礼,姜嬷嬷行过礼后则低眉顺目的候在一旁。
武安侯沉声道“阿寿,明日里就是会试的日子了,你可有几成把握?”
周延年知道这是母亲担忧自己,自己的水平平日里父亲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会问自己,当下便道“父亲且放心,孩儿自当尽力而为,细心答题。”不说有几成把握,说少了怕担忧,说多了会被指不谦虚,这样回答是再好不过了。
周媛嫒看自家哥哥沉稳的样子,丝毫没有紧张之感,便放下心来,看兄长对她投来目光,便俏皮的眨眨眼。
沈氏也知道他们兄妹亲近,这是大好的事,以后安安出嫁后,娘家成为靠山是既定的事实了。便让姜嬷嬷上前回话。
姜嬷嬷上前道“夫人万事莫忧心,且好生养着,大少爷的生活琐事,都有老奴呢!”
沈氏给兰芳使了个眼色,兰芳上前递给姜嬷嬷一个荷包,姜嬷嬷没有接,润声道“夫人,老奴是夫人出嫁前跟着一起来的,平日里没少给赏赐,就连我家那口子夫人也安排了差事,这些老奴不能接,少爷我自当照料的好好的。”
武安侯满意的点点头,每次去长子的院子时,见院内井井有条,也没有发生些丫鬟惑主的事情,可见姜嬷嬷这些年打理的很用心,便发话道“夫人给的,你就安心收下,就当是这些年对你的犒赏了。”
兰芳又再次将荷包塞给姜嬷嬷,这次姜嬷嬷收下了,主子赏的,在推辞主子都该不高兴了。
周媛嫒拉住周延年上前道“父亲,母亲,我将哥哥和二哥会试要备下的东西都放置在偏房了,女儿可是第一次打点,让大哥跟我去瞧瞧可缺了些什么?我也好补齐了。”
沈氏哪里有不应的,挥挥手就让他们去了。又召了姜嬷嬷上前询问周延年的一切事宜。
偏房内,周延年看着自家妹妹给自己准备的东西,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家妹子向来心细,想必不会有差错,可是还是觉着分量多了些。便道“安安,这是不是有些多了?”
周媛嫒憨憨道“怎么会多呢?天气有些热,我怕食物会坏掉,准备了些新鲜的和干粮,前面两日便用些新鲜的,后面几日可能就只能用些干粮了,我还怕哥哥嫌少呢!”
说着又上前指着另外一堆干粮道“冬梅,你带几个婆子将这些给二哥送去,想必二婶也有准备,只是如今我掌家也不能失了分寸,你且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