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稍稍加粗,下巴上仔细的粘上短须,脸颊用细刷一点点扫上深色粉底…经过一番细微的改动,张龙初的脸庞慢慢变得成熟起来,面无表情时,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也渐渐出现。
“气质这种东西靠化妆是最难体现的,一种妆容最多也就是表现一种,”经过大半个小时的忙碌,金久哲最后给张龙初戴上假发,终于算是完成了创作,之后他望着镜子中的作品,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说明道:“我这次选择的是威严感,比较符合原型的身份…”
没想到话没讲完,便被一旁手里拿着显示张龙初网传照片的手机,对比着现实中和屏幕上的两张脸,感觉几乎难以分辨的章武州赞叹着打断道:“金久哲,你这家伙可真有两下子啊,如果不是经常喝醉误事,恐怕早就成名了。”
“我可不是普通的化妆师而是艺术家,”金久哲撇撇嘴说道:“艺术家吗,没有点不良嗜好,哪来的灵感。”
事实胜于雄辩,面对他得意洋洋的嘴脸,章武州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沉吟了几秒种,突然扭头朝同样已经花好妆的全慧珊喊道:“全演员啊,你过来和新演员一起再对一对台词,公演开始第一幕你们就上场。
效果好的话,四个段子演两个之后马上下台,剩下两个压轴。”
就舞台剧的表演来说,如果开场和最后一幕的表演由同一组演员承担,那其必然是剧团王牌中的王牌,因此听到章武州临时变动的场次安排,整间化妆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而事件中的两位主角,张龙初因为其骇人听闻的真实身份和复杂而辉煌的过往经历,虽然已经在剧团呆了几个月的时间,却还是无法感受担当压轴的角色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的拍档却很清楚。
除非是登台表演,否则平时总显得十分稳重的全慧珊脸上闪过一抹激动之色,面颊都红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下情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团长,放心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表演的。”
说着,她从化妆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张龙初身边,小声道:“走吧,新演员,还有20分钟我们就要上台了,再温习一遍台词吧。”
从未被全慧珊以这样平等的语气和态度拜托过了张龙初微微一愣,站起身来一边回应道:“是。”,一边从脚下的背包里取出台词稿来,之后跟在女郎身后,在一众演员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复杂眼光中快步离开化妆室,来到了舞台幕后。
两人站定,张龙初掀开手中的台词稿低头看了看开头,轻咳一声道:“那个,全前辈,我们开始吗?”
“先等一下,别那么着急,静下心来回忆一下我教给你的节奏,准备好后我们再开始,”舞台经验老练的全慧珊循循善诱的答道:“听我倒数,5、4…1。”
话音落地,张龙初表情一正,神态严肃的说道:“金子小姐,早上好啊,今天天气不错,不知道我又没有荣幸,能邀请您一起去喝一碗豆芽汤呢?”
紧接着全慧珊也神情一变,语气粗鲁的答道:“哦,龙初先生,你是喜欢上我了吗,总是要请我喝豆芽汤。
别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是个很爽快的女人,我们直接去喝牛尾汤,吃鳗鱼那…”
喜剧中张龙初扮演的自然是他真正的身份海华国皇帝、恐怖大魔王吞星者;
全慧珊的角色则是个从小在韩国京畿道的农村长大,性格朴实直爽、敢爱敢恨,直到18岁才第一次离开家乡,来首尔打工,结果和隐藏身份到首尔接受军事教育的吞星皇帝巧遇,进而发生一连串可笑的恋爱故事的虚构人物,朴金子。
这种刻意丑化角色的描写方式,以及浮华到毫不真实的剧情让身为主角原型的张龙初,本能的感到生硬而尴尬,再加上他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演技,所以整个表演只能面无表情,像是个肚子里装了复录机的木偶一样背诵台词。
因为自我感觉表现的实在太差,对完最后一遍稿子后,张龙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道:“全前辈,我的水准就是这样了,希望您原谅…”
没想到他话没讲完便被全慧珊打断,“你表现的很好,新演员,我从18岁在大学社团开始演舞台剧到今天已经8年了,很清楚人们想要看到的表演是什么样的。
相信我,你表现出来那种别扭和干巴巴的感觉,配上这张脸一定能逗乐台下的观众,我们会成功的,一定会,所以别紧张,一会上台就按照刚才那样演就可以了。”
她话音落地,剧场的铃声突然间‘叮叮叮…’的响起,之后舞台上的黑幕缓缓拉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