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里吗?”
因雪白而显得空洞的空间里,温雅而柔和的声音自上方撒下。
“没有烦恼,没有悲伤,没有束缚,肆意挥洒着你心目中奔腾的*。”
“……不,正如没有绝对的自由,我依旧被束缚着。”自昏迷中醒来的唐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被这不知名的声音所蛊惑。
隐没在雪白中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语带怀念,“你还是这样,疯狂而又冷静,矛盾到了极点。”
“然而,你还是喜欢这个世界,对吗?”男子胸有成竹。
“当然,因为这里有我的弱点。”有时候软肋并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喜欢的理由,甚至于不舍也不愿离开这软肋,非得时时刻刻放在身躯里不可,即使疼痛不已。
“……那只天使?”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对,他是我的软肋。”唐渊的语气甚至有些轻松。
“即使屈从于命运?”
“如果必须,不是不可以。”唐渊闭上双眼,他不相信命运,但如果这是软肋不可绕开的命题,他选择屈从。
“……你变得太多了,几乎和从前判若两人。”
“因为你不曾感受过终于得到你一直渴望的东西的时候的,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愉悦感。”唐渊勾起唇角,露出愉悦的笑。
“是吗?我也希望如此,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后的……愉悦感。”男人轻笑,有些感慨。
“那么,期待我们不久后的再会,一切命运的交汇线都到达终点的时刻。”
……
“你还好吗?”希拉淡淡地望着终于醒过来的唐渊,语气并不热切。毕竟任谁看到伴侣吐血昏迷的惨况,慌慌张张找人救治,却得知伴侣不过是睡着了这种信息后,他的心都会像打翻了调料罐,味道难以想象。
“唔……脑袋有点疼。”唐渊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含糊地答到。
“那是因为你睡得太久了。”
“我睡了几天?”唐渊将脑袋放在希拉的大腿上,左磨磨,右蹭蹭,试图寻找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希拉忍住想要扒拉扒拉那颗不安分的脑袋的*,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一个月。”
“……我睡的有点久啊。”唐渊陛下难得有些心虚的感觉。
“对。”希拉依旧面无表情。
然而唐渊却感觉到了不动声色下隐藏的危险,天生的应激反应让他不自觉地缩了缩。下一刻,他的双眼便被一层凉意覆盖,他知道那是希拉一向偏低的体温。
忽地,唇上传来一阵疼痛,血的腥甜弥漫了他的口腔。
这是被咬了吗?他下意识想要去摸,手腕却被猛地扣住,拉向上方,腿也被牢牢压住。
这是一种被迫屈从的姿势,后知后觉的唐渊陛下终于发现他已经被某只天使禁锢在掌中。
有些不妙啊。
察觉攻的地位被动摇,他开始挣扎起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让手腕上的力道更重。
希拉就着这样别扭的姿势,开始细细地啃咬他的喉结,舔舐他的形态优美的锁骨,并且越来越下……
“你想做什么?!”恼羞成怒的唐渊一把挥开身上的人,脸颊涨得通红。
希拉只是垂着头,没有回答,然后继续凑过去,顺着之前的地方重新开始。
“不就是睡了……一个月吗……”唐渊伸手想要再次推开他,却摸到了希拉湿漉漉的脸。
他怔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你哭什么?”
“不就是睡了一个月,睡之前……流了点血吗?”
希拉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能闭上眼睛,将头放在唐渊的肩膀上,汲取温暖。
告诉自己,这只恶魔还活着,还没有离开自己。
“……对不起啦。”唐渊憋了半天,呐呐地说了一句话,说完后,自己都感觉十分别扭,只能扭过头去,不看这个在他的肩膀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天使。
然而这只天使却是十分的不识好歹,眼泪流的愈发厉害了,具体可见他愈发潮湿的肩窝。
“……你够了啊,再这么任性下去,我是不会安慰你的哦……”唐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另外被倚靠的半边肩膀却是连动都不敢动。
他没有想到这只天使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哭个稀里哗啦,还哭的这么蠢,让他的……心脏也开始疼了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希拉明明直起身体,垂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然后干净利落地和唐渊错身而过。
这算是粉饰太平,掩饰事实吗?唐渊轻笑,然后一把抓住希拉的手臂,将他拖向自己的方向。
希拉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然后顺着那力道,倒在唐渊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