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云莜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俏皮之意,抬起右手,拇指与食指成环,伸开其他三指,对着黎翊炎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黎翊炎虽然看不明白,却被此时的宁云莜感染了,心中突然有了一种难言的安定的感觉。
第二日,宁云莜一早就进宫照料着兰太妃,不多久,皇上皇后等人都来了,说了些体己的话,皇上便差人去宣黎翊炎进宫与兰太妃见上一面。
宁云莜垂眸,对着黎翰宇福身道:“皇上,兰太妃日日昏睡,现在形容已经有些憔悴了,怕是王爷看到了难免心痛。不如让云莜为兰太妃梳洗一番吧。”
黎翰宇听到宁云莜的话,心中有些不解,但是却也觉得宁云莜的话有道理,若是驳了,怕是给人苛待的印象,不如便允了吧。
因着黎翊炎尚且是戴罪之身,因此,黎翊炎此次外出,旁边有不少官员,陌璃便在其中。
陌璃一路陪着黎翊炎走到兰太妃的殿门之外,虽然无言,但是眼中却满是担忧之色。
走到宫门口,便见皇上等人正在殿外等候,黎翊炎的眼眸一暗,过去施了礼。便听黎翰宇说宁云莜正在内室给兰太妃梳洗,需要稍后片刻。
黎翊炎只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的慌乱之感,还没等他整理好思绪,便听见内室穿来宁云莜的呼声:“母妃,母妃,你怎么了,你醒醒。”
黎翊炎抬眸,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踹开了寝殿的门,向着内室冲去。
黎翊炎身后的一群人,顿时醒悟过来,也跟着往殿内走去。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人心惊,此时的兰太妃倒在宁云莜的怀中,脸色铁青,双眼紧闭,一看便是不好了。
黎翊炎快步冲了过去,从宁云莜的怀中将兰太妃接过,接着便有太医上前诊断。
太医的手方才触上兰太妃的手腕,脸上便露出的痛惜的神色,道:“皇上,睿王,请节哀,兰太妃已经故去了。”
说着,见皇上和睿王一惊,那太医却指着兰太妃的衣襟处道:“怕是有人以这般的银针插入了兰太妃的穴位之中,造成了血脉凝滞。”
众人都随着太医的手看去,却见兰太妃绣着兰花的衣襟上,正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陌璃看到那根银针,只觉得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看向黎翊炎。
果然,黎翊炎一惊,抬眸间,双眼已是血红。黎翊炎看着宁云莜,声音中满是恨意道:“宁云莜,这是为何?”
宁云莜抬眸,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我正在给兰太妃梳头,却不知怎么成了这样。”
听到宁云莜的话,黎翊炎却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长笑了出来,方才道:“宁云莜,你当本王不知道你善用银针吗?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狡辩?”
闻言,宁云莜身体一震,脸上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宁云莜张口辩解:“我怎么可能对兰太妃下此毒手?”
黎翊炎的眼眸更加红了几分,嗜血一般盯着宁云莜道:“宁云莜,杀母之仇,我黎翊炎必然会让你十倍偿还。”
说完,黎翊炎将兰太妃哦重新轻轻的放回床榻之上,扫视了周围的人群一眼,双眼血红,表情冷傲道:“今日众位作证,自今日起,我黎翊炎,与宁云莜这毒妇,再无任何关联,若是日后相见,定然诛之。”
说完,不等陌璃等人出言阻止,黎翊炎已经反手抽出一名带刀侍卫的刀,只见寒光一闪,黎翊炎鬓边的几缕发丝掉落在地。
黎翊炎看着宁云莜,眸光嗜血,一字一顿道:“今日我黎翊炎尚且是戴罪之身,无法手刃你,但是你我结发已断,今日起,便再也不是夫妻。”
原本,宁云莜只是看着黎翊炎按照既定的剧本演下去,但是,在听到黎翊炎说着句话的时候,宁云莜的心跳却漏了一拍。
昨夜,她只是对他说反目成仇而已,但是今日他却说出了休妻的话。所以,此时的黎翊炎,是在用休书来谢她吗?
那一瞬间,宁云莜却突然觉得有些嘲讽,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休书,他不给,但是如今竟然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将休书作为谢礼送给她。
黎翊炎猩红的眼眸中,在看向宁云莜的时候,有黯然的光闪过,即便是他放不下眼前的女人,但是她若要自由,那么他到不如给她。
这个,恐怕是眼下,他能够给她最好的谢礼了。
只是,想到两人自此以后,再无关系,黎翊炎只觉得心痛欲裂。怎么甘心,和这样的一个女子,就此成为陌路人?
那一瞬间的惊愕,被宁云莜强行压下心头。
宁云莜的身形颤抖,脸上显现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微红的双目看着黎翊炎宁云莜伸手指着黎翊炎道:“黎翊炎,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黎翊炎看着宁云莜,眼眸中已经满是血丝,脸上的笑意嘲讽,眼神冷冽:“信你?宁云莜,你吓傻了本王的王妃,还杀了本王的母妃,你认为本王还应当如何信你?”
宁云莜原本悲痛欲绝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意,已然有了癫狂之态。宁云莜笑意荒凉,对黎翊炎道:“黎翊炎,我对程梦溪下手,不过是为了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竟然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