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筱见这二人终于达成了共识,跟着松了口气,不,亦或者说又一口气提了起来。
事情还没终结,接下来有更危险的陷阱在等着她和白灼。
“姐姐你看!”高地上,秀竹指着下方城中喊,看起来很兴奋。
“尽管把飞龙国的士兵从城中驱逐出去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又要死很多人。”雀草的脸上只有忧烦。
“这回死的又不是百姓。”秀竹觉得无所谓。
“那些士兵就不是人了吗?”雀草说,“他们死的最可惜,都是身不由己之人。”
秀竹哎呀一声,“姐姐这悲天悯人的想法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埋怨,“刚刚你为什么带我从山洞里出来,那个公子可是大皇子,飞龙国的大皇子,若是刚刚投下诚,说不定以后就能就在他身边了。”
“等到过些日飞龙国的士兵大败天元国,叔父的仇说不定就可以报了!”秀竹一口气说完,还挺不满。
“那不是我们能听的话,自然要回避,另外你当投了诚人家就会收下你么?”雀草说道,“父亲当年去世皆因躲不开宫变,被连累,深究。我们如今能躲开,实属万幸,你以后切莫再说什么报仇的话了。”
秀竹听了很生气,“叔父明明是被害死的,当年先皇重病急召叔父入宫,原本药石无灵应当立刻西去的,叔父愣是寻了法子拖延了半日,反倒成了无功有罪,黎灏宇一登基就下令将我们林家满门抄斩。”
“先帝去世时叔父在场,一定是听到了什么秘密,说不定当年继位的不是黎灏宇而是黎翊炎呢!”她说道,“他如果不是心虚,为什么要杀叔父一个太医而不是那些大臣?”
下面城中喧闹,这次还没等城破百姓们就四处散逃了。
看着城中喧闹的百姓,秀竹忍不住说道,“如果当年登基的不是黎灏宇而是黎翊炎,说不定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她问道,“姐姐当年随叔父入过几次宫,可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先帝究竟属意谁继位?”
“这种密事岂是我一个小小女子能知道的,你别胡思乱想了。”雀草说道。
秀竹蹙眉,“姐姐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不想,我只想做个大夫,悬壶济世,或做个赤脚医生。”雀草摇头。
“姐姐!”秀竹扬声喝道。
雀草不再理会她,拿着铲子,一步一步的往更高处走,在还未有人走过的雪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姐姐!”秀竹又跺脚喊了一声,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两军对峙,一旦开战必然会胶着几日,这次也一样。
天元国的大军打了一天半,连城门都没挨着,每次士兵们的梯子搭上城墙,人上到一半儿就会有木桩落下,利剑射出,故而,反反复复的如此,一点成效没见,反倒是城中飞龙国的士兵因此士气大震。
赫连浅隐藏在城中、装作百姓的护卫队已经在这两日集合。
小三十号的人,个个武功精湛。
宁云筱都不敢说自己能全部解决掉这些人,保不齐哪下就被阴了。
下午的日头正足,赫连浅也拄了拐到山洞外面晒太阳,
宁云筱和他点头示意。
赫连浅仰着头,看着树木最顶端的枝干,“双方士兵打的不瘟不火,照这样下去,城门也不知何时才会破。”
“大皇子都等了两年了,不介意再多等几日吧?”宁云筱蹲下团雪球,手指尖不过一会儿就红了。
“我自然等得,只是不知道白灼去哪儿了。”赫连浅说道。
侍从从山洞里追过来,手里拿着大氅,走到近前后给赫连浅披上。
宁云筱抬头看他一眼,“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何止不知道啊,白灼连怎么出城都不和她说,打酱油的还有瓶酱油能拿着呢,她倒好,拎着个空瓶子来回晃荡。
赫连浅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听闻黎翊炎一直重病未愈,宁姑娘可曾去看过他?”
“我和他早就恩断义绝了,大皇子问这话何意?”宁云筱反问。
赫连浅哦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笑了笑,“不过黎灏宇派他亲自捉拿宁姑娘了,你和他很快就能见面了。”
宁云筱露出狐疑的目光。
赫连浅大概是觉得拐弯抹角的没意思,笑了笑,直接问,“宁姑娘,宝藏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要好好考虑合作一事了。”赫连浅说道,“如果是假的,那我就要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份记载宝藏的地图了。”
话毕,旁边的侍从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递出去。
“这是……”宁云筱迟疑一下,接了过来。
赫连浅说,“宝藏地图啊。”
“宝藏到底有没有还不知道呢,你搁哪儿弄来的地图啊。”宁云筱大概是觉得太神奇了,忍不住说,“哪路神仙指点你的啊?”
赫连浅又眯了下眼睛,似乎有些意外宁云筱的说话方式。
“假的啊?”宁云筱打开地图一看就说,看向赫连浅。
赫连浅没表示,她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抬头问,“假的,墨太新了,大皇子是什么意思?。”
赫连浅眼角似乎扬了起来,流露出睿智的目光,“现在,你宁姑娘记起来宝藏在哪儿了,并把地图画了出来。”
“消失不见的这段日子,宁姑娘是去证实地图上的地点是否准确了。”他接着说道。
宁云筱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皇子还想在暗处准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