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很快就会娶你了。”
宁云筱盯着白灼看了一会儿,迅速躺下去,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
她伸手按了按眼睛。
这辈子杀了太多的人,她早就变得无比理性与镇定,上一次流泪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妈蛋!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竟然让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因为一个人结束一种生活,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让她向往的,因为最起码有这么一个人。
白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样了,带着些许不安躺到榻上,隔着被子搂住了她。
宁云筱明显感觉这么一掀被子,一盖被子,又一感动,脑袋更疼了,浑噩的厉害,但白灼的手搂过来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立刻就察觉到了。
她在被窝里转了个身,伸出手抓住了白灼的衣服,还没等把眼睛闭上,就感觉头顶一亮。
得,被子又掀开了,这点儿热乎气跑了个精光。
她抬头就对上白灼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被他暗藏的**吓了一跳。
“我现在还是病人。”她赶紧往后退。
白灼突然眯了一下眼睛,笑的有点痞气,“想什么呢你。”
宁云筱语塞,没等反驳,就感觉眼前一黑,白灼柔软带着一丝凉意的嘴唇吻上了她的眼睛。
宁云筱一僵,心哐哐直跳。
白灼的吻一点一点向下移,鼻梁,脸颊,最后再到嘴唇。
火热又温柔的吻,一点点的勾起两人的**。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耿郡丞的声音,“殿下,下官有要事禀报。”
对于天天能看见宁云筱却吃不着的白灼来说,现在的情况无疑是天雷勾地火,哦,不对,现在的情况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来。
他气不打一处来,十有**能成的事居然就这么黄了!
宁云筱却抓住这空档应道,“何事?”
说完便推开白灼坐了起来,为了避免暴露,她一直着男装,此时倒也不用再整理发髻。
“听闻殿下身处晋城,此地官员想拜见大皇子,并设下了接风宴,下官特来请示,不知殿下是否出席?”耿郡丞在外面问。
“昨夜夜凉,我,身有不适,不便出席。”宁云筱说道,“耿郡丞替我表达谢意即可。”
“是!”耿郡丞应声,“那殿下好好休息,下官告退。”
休息!都被你打断了,怎么休息!
白灼很不高兴,这比煮熟了的鸭子飞了更让他难以接受,最起码鸭子飞了还能看见鸭子。
于是宁云筱一打眼就看见他僵着的脸,薄唇不悦的抿着。
虽然刚刚被打断了,她没有了**,但难免还有些心猿意马。
这床榻是不能再上了,她走到了左面地龙上坐了下来,从案几上抽出一本书来看。
没想到白灼跟了过来,在对面坐下,生硬的说,“此地文字繁琐,你才来,定不识字,我念与你听。”
宁云筱笑了,“好。”
她将书递出去。
白灼接过,慢慢念起来,他的声音赋有磁性,放低了声调更加缓和温柔。
冬日的暖阳透过纸窗照射进房中,也照暖了二人。
……
一月十五,文武百官在今日全部参加朝会。
大殿里的人分四溜站着,文官,武官,自成一派,中间隔着七八米远的距离,铺着红色绒毯。
年老的皇帝在龙椅上坐着,黄色龙袍,其上绣着祥云龙纹图案,半白头发挽髻,戴着冕冠,前后十二旒随着他的呼吸身体微动也跟着缓缓摇摆。
“庆平关一事就此定论,不必再议,众卿家可还有其他国事禀报?”皇帝的声音传出来,他微微向椅背仰去,大概是觉得早朝不会这么完,想靠着歇一歇。
果然,下首一武官站了出来。
“禀皇上,末将有本启奏。”他说道,拱手弯腰行礼。
皇帝抬了抬眼皮,“准奏。”
武官便开口道,“天元国攻陷我军已经占领的庆平关时所用到的武器威力巨大,末将等现在还不知天元国有多少这样的武器,实属被动,若天元国此时来袭,边境必然危及。”
他又弯腰行礼,“恳请皇上命细作潜入天元国督造司,寻得此武器的图纸带回我国,也好命人尽快赶制。”
“哦?”皇帝疑惑,“还有此事?”
“皇上不知?”武官也疑惑,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旋即大怒,气道,“皇上,此事早有幕僚上折子启奏,皇上既然已经批阅了边境呈上来的奏折,为何会不知此事。”
他看向左手边的一溜文官大臣,扬声喝道,“莫不是有人胆子大到拦下了奏折?这是误国!”
“边境战况大事!用急报送到皇上面前的折子你们也敢拦!”武官直接骂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像你们这种只知道乱议战事的废物就应该通通下了大理寺的牢狱,把牢底坐穿。”
他又看向皇帝,再次施礼,语气强硬,“望陛下彻查此事,今日能有东北边境战况折子被拦,明日就有人敢假传圣旨,此等乱臣贼子,绝不能姑息!”
武官这话一出,这些文官立马不答应了,他们乱哄哄的说,“皇上,钟将军出言污蔑臣等,臣要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