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今日就和妹妹说到这里,改日再一同喝茶。”她说道,勉强笑了笑。
“这么快就要走了?”宁云筱很惊讶,表示道,“那我送送姐姐!”
杨梅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说罢就迈了步子奔游廊走去。
柔儿和几个小丫头都没料到她会直接走掉,一个脸冻的泛红的小丫头还喊道,“皇妃您去哪儿啊?”
宁云筱好像看见杨梅绊了下脚,觉得这小丫头回府就得被发卖掉。
“皇妃,等等奴婢!”柔儿总算是反应过来杨梅要走了,急急的追了上去。
其余几个小丫头讪讪的对视,忙慌的跟了上去。
“天还没亮就梳妆打扮,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难道是葵水来了?”
“你们快别说了,当心被罚。”
“怕什么!皇妃以前不也是个奴婢!”
她们互相议论,到后来便不紧不慢的走着。
宁云筱微微蹙眉,一个能够让下人随便议论的皇妃,怕是好日子没多久了吧?
如果有一天她没利用价值了,景雪青会救她吗?
外面的喧闹还在继续,宁云筱转身又进了内院。
不管什么样都是杨梅自找的,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正厅里,两个仆妇还站着,她们慌了神,只剩下两只眼睛还能转。
皇妃?
没错,皇妃!
她们刚刚干了什么?
天啊!
她们刚刚把皇妃推到了!
忽然有一股小旋风吹过来,卷起了院子里的积雪,迎面打在她们脸上。
“啊!”
雪冰的她们一叫,对视一眼,匆匆跑了。
与外面热闹的气氛迥异,赫连月府上的下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前来通禀的护卫又遭了秧,赫连月大怒之下将炉灶上的热水踢翻,大半都洒在了护卫身上,但他不敢躲,现在只是烫伤而已,他如果敢躲,一定会被烙印在脸上。
“不是说他一定会死在路上吗,现在怎么安然回来了?”赫连月喊道,直眉怒目,“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杀不了,要其何用!”
护卫不敢接话,一昧的跪着。
“还说什么物极必反,现在动手会引起父皇的怀疑!”赫连月继续说,“父皇要怀疑早就怀疑了,更何况怀疑了又怎样,那时候赫连浅都已经死了,难道父皇还会斩了我不成吗?”
“二皇子……”大开的书房门前,丫头小声的叫了一声。
“何事?”赫连月冷眼看她。
丫头顿时一哆嗦,恨不得把头缩回脖子里,“宫中来人了!”
“宫中来人不早说。”赫连月斥了她一句,越过她大步离开书房。
还在跪着的护卫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
丫头也觉得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是总能看见赫连月暴怒的时候,光被瞪几下就能把她吓死。
另一边,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就从宁云筱那里离开的白灼已经和密探们汇合在东城门前街道边的茶楼里。
大皇妃是真的命府中奴才拿着铜钱在路上撒,引得城中百姓疯抢,挥金万贯不过如此。
护着‘赫连浅’回京的车队已经行了过来,街道两旁的百姓自觉的避开。
一个密探禀报,“属下昨夜已进宫探查,赫连浅于子时偷入宫中,见了皇帝,又于丑时出宫,与皇帝密谈何事,无从得知。”
他低头说道,“属下无能。”
“无妨。”白灼说道,“他既然出了宫,就说明一切了。”
“属下愚笨。”密探不懂,“赫连浅是退让吗?”
“退让?”白灼眯了下眼睛,看着正经过茶楼底下的车队,淡淡的道,“他是想夺位。”
其余的几个密探没有丝毫觉得惊讶,仿佛这两个字和吃饭一样平常。
但适才开口的密探却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岂不是谋逆?”
白灼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一个密探拍了拍他的肩膀,“季风,你还有的历练,不如你哥哥老道。”
季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哥哥跟着公子很多年了,哪是我能比的。”
“也不尽然,你现在还小。”密探说道。
“好了。”白灼打断他们的谈话,“尔等速速渗入宫中,务必在皇帝,御史丞身边谋得要职,若有异况,不许遗漏。”
“是,公子。”几个密探齐声回答,起身即走。
“等等。”白灼叫住季风,从怀里拿出信件推于桌上,“你速回天元国,将此信交到你哥哥手上,七日之内,必到,如有延误,断手来见。”
“是,公子!”季风神色一凛,将信收好,几步就下了楼。
白灼也不再逗留,与小二会了钞离开了茶楼,很快隐于喧闹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