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大笑起来,眼中妒恨,狠历的神情闪过。
“快拦住她!”伴当看出她的意图,急急的喊,话音还没落下就见程梦溪冲向一旁的八角亭子。
“啊——”丫鬟们捂着眼睛尖叫。
家丁们追赶不急。
只听砰地一声,闷闷的响起,程梦溪已经撞在了亭柱上。
所有的叫喊声都戛然而止,她慢慢的滑落,摔倒在地,额头血迹模糊,随着她倒地不起,渐渐有鲜血从头发里流出来,淌到了地上。
众人皆愣怔住。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长达十几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响彻王府,更甚者直接昏死过去。
叩门的手一顿,总管太监侧耳听了听,道,“皇上,里面好像有人喊。”
黎瀚宇不予置评,微微扬了下巴,“敲吧。”
总管太监应是,敲了门。
很快就有小厮开了门,“你是谁?”
“放肆。”总管太监喝道,从袖中摸出腰牌,“让开。”
若说腰牌,小厮只认识季明的四品带刀侍卫的、和王爷的腰牌,总管太监手里的他还真的不认识,但一看宅门外呼呼啦啦的站了几十黑衣护卫,也知道来人不俗,立马将门推开,让到一旁。
黎瀚宇才迈进去,回廊里几个丫鬟跑了过来,一脸的惊恐,“快…快来人,王妃…死了…”
“什么?”小厮和总管太监一齐惊呼。
丫鬟都快哭了,“国公府派来的人把王妃绑住了,还要堵她的嘴,王妃本就神志不清,被吓得撞柱死了。”
“哎呀你快点去请装殓的师傅来。”其中一个急着说,摆手催他快去。
“哦…”小厮愣愣的点头,拔腿就要跑。
“慢。”黎瀚宇突然开口,“堂堂王妃的丧礼怎能如此草草了事。”
他吩咐,“召宫中大殓的宫人前来,丧事外发,三日后务必让王妃入土。”
“是,皇上。”身后有侍卫应是而去。
黎瀚宇快步走上游廊。
几个丫鬟和小厮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侍卫们从两边过去,气势大的让几个人忘了说话,再抬头连黎瀚宇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另一边,在卧房里说话的二人诧异的对视一眼,不明就里。
“怎么回事?”宁云筱问,就是程梦溪不愿意回去也引起不了这么多人大喊大叫。
她看向黎翊炎,“你去看看?”
黎翊炎才点头,外面就响起乱哄哄的喊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云筱一惊,“来了!”
黎翊炎握住她的手腕起身,绕过屏风在地龙侧面刻花上一按,墙面立刻挪动起来,二人闪身进去。
碧浣、青竹应接进来,整理了书案,又去叠被,等叠好了打眼一看就看见床榻褥子上鲜红的血迹。
定是昨日针灸过后沾上的!
吱呀。
这时候门开了,碧浣拽了棉被抖开,盖住了血迹。
二人换了惊讶的表情一齐转过身。
黎瀚宇率先进来,见有人在,便道,“懿王的寝卧也是下人能随便进的?”
“回皇上,她们是侍奉王爷的丫头。”伴当从后面跟上来,转而低声叱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打扫完,王爷一走就懒怠起来,还不快收拾了出去。”
“参见皇上。”二人忙跪下行礼。
碧浣状做惶恐的解释,“地板还没擦,衣柜也没理,一时半会儿弄不完。”
伴当听了就要发怒。
黎瀚宇却突然往里走去,负手,微扬下巴,似是随意的说,“才进来整理?朕看着到不像。”
他摸了屏风上面一角,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若不是懿王已经出行边境好几日了,朕还以为他一直住在这卧房里呢!”
伴当微微弯腰,低着头,“王爷的寝卧,怎敢让它蒙尘。”
黎瀚宇似笑非笑的说,“你倒是尽心,这两个丫头差当的也仔细。”
他此话一出,碧浣、青竹顿感脊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皇上过奖。”她们说道,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黎瀚宇又看向床榻,走近了几步,手搭上棉被绸面。
静过了能有五息,就在碧浣以为他要掀了棉被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床榻。
“对了,给朕看看这寝卧里的密道,当年父皇亲自命人修的,朕一直很好奇。”黎瀚宇说道,往四周摆设上看了看。
何止是好奇,还带有嘲笑的心理。
当初他若是没有登基为帝,现在被封王,住进这王府里,躲在密道里的就不是黎翊炎而是他了。
程梦溪又没真疯,怎么会投毒,能让王府的下人听令,除了黎翊炎还有谁。
还有他所知道的假藏宝图消息,错入密道,受了伤,肯定也是黎翊炎和宁云筱商量好的。
想到这里他就愤恨,肩膀也隐隐的疼了起来。
让他抓住这二人,非把他们灌铅了不可!
见伴当迟疑着没动,黎瀚宇冷了脸,“怎么,莫非朕看不得。”
他发了话,又怎么会有看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