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面的七、八、九品文官顿时乱哄哄的喊起来。
甬道左边一个武官突然喊,“他是大皇子的护卫!大皇子回宫时我见过他,日前大皇子和皇上进山打猎,他也和大皇子一齐失踪了!”
“什么?”众人哗然。
为首的丞相也认出了右侍卫将领,又听此话立时扑走过来,“既然你回来了,大皇子呢?”
他问道,全然不顾什么“殿前失宜”,只要赫连浅活着,他就能坐稳丞相的位子,再不济也不过是多个左丞相,他能够保命,在此之前,赫连月在消减他手中权力已经是要发落他一家的征兆了。
有他起头,其他的赫连浅一党的大臣们也一齐走过来,人群哄哄,宫女太监们交头接耳,说话声嗡嗡作响,为防范有贼子前来扰乱守在金銮殿前的士兵们很快围了过来,文官武官都齐刷刷的退开,登基大典顿时没了秩序。
“混账!”赫连月攥紧了拳头,青筋暴露,生气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活着便罢了,怎么将人放进来了?”
贴身内侍一激灵,不确定的答,“许是昨夜趁乱偷潜进来的。”
“皇上!”下面站着的一个副将突然唤了一声,语调里带着慌忙。
他身旁一个小将刚蹉步退开,看样子是禀报了什么。
赫连月迁怒的问,“何事?”
那副将立刻走上台阶,即使想压低声音,也慌的压不住,“皇上,不好了,皇宫的三千御林军被李将军的士兵给压制住了。”
李将军是守京城的校尉将军,手掌一万士兵,是先帝的心腹,一直处于中立,不参与任何一方,怎么会…
赫连月顿感心头一跳,才要发话,那边丞相和一堆大臣们突然发出了堪比号丧的叫喊声,“大皇子——大皇子您回来了啊——”
不可能!
赫连月猛地抬头看过去,瞳孔一缩,正走在甬道上,被群臣围住的不是赫连浅又是谁?!
他的表情顿时变的狰狞起来,死了一个替身,又来了一个是吗?而且还拉拢了李将军过去,还要逼宫,坐上皇位不成!
没那么容易!
他冷笑,大声说道,“来人,将其拿下。”
此话一出,原本围在赫连浅一党的大臣周围的士兵立时持枪相向,离得近的直接和赫连浅的侍卫们对峙上,还有的手持着的长枪直接擦着大臣的脖子过去,顿时将大臣吓的脸色惨白。
赫连月继续说:“朕与皇兄被林中野豹袭击,皇兄不慎坠落山崖。”
“即使是活着,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如常,他定是假的。”他伸手一指,也是这一指,他才去仔细看赫连月,目光倏的顿住,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赫连浅勾了嘴角,往前走了一步,单手拄着的拐杖触碰地面,在这默然肃静的地方发出明显的声音。
“二弟。”他说道,掩去笑意,一撂掩住拐杖的衣袖,冷冷的说道,“如此,还算是恢复如常吗?托你的福,吾成了瘸子。”
伴随着他撩衣的动作,话音落下,偌大的金銮殿前顿时乱成了一团。
“天啊,大皇子竟然瘸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和皇上有关系?”
远处又有士兵赶过来,可却不是御林军。
赫连月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断定赫连浅是假的,根本不关心后者是瘸子还是瘫子,这些士兵磨磨蹭蹭的抓不来人,他只能亲自去擒,看他把这假的赫连浅的人皮面具撕下来,这些大臣还有什么可说!
敢扰乱他的登基大典,一个都别想活命!
他大步走过去,一干太监宫女立刻跟上。
贴身内侍忙说道,“皇上,可去不得,危险!”
话音落就被后面跟上来的副将一把推开,他直接拔了手中的剑,大有一种谁近身就砍了谁的气势。
官员们顿时如潮水一样散到一旁,将甬道让了出来。
这时才有官员不确定的说:“皇上方才好像说大皇子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立刻有官员反驳,他们的心思局限于朝堂上,视野也从不在江湖上停留,有的根本就不知道人皮面具,还有的虽然知道却不知道人皮面具真能够做到和真人一样。
在这空档,后赶过来的、赫连浅的士兵们已经将在场的人团团包围住。
这个时候众人还看不出什么就白活了这么久了。
逼宫。
造反。
赫连浅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掌控了皇宫。
那这是不是也说明,解决了谁也是件小事?
众人一想起来就觉得脊背发凉,冷汗直流,这、这可如何是好?特别是那些中立党,心中终于摇摆不定起来,犹如走在悬崖边上,一个不小心,便要摔落,粉身碎骨。
赫连月在与赫连浅相隔十米左右的距离站定,二人中间隔着双方的士兵,身旁站着的是和他们同一党的大臣武将。
而中立的官员则被晾在了一旁,这比被刀架着脖子还尴尬。
赫连月断定赫连浅的假的,当即就说:“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朕的皇兄,莫不是以为这点卑劣的伎俩能够骗过朕。”
话音落就夺过身旁侍卫的剑,厉声喝道,“不论你是谁,胆敢假装朕的皇兄,袭进皇城,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朕要亲手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