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一口气把整碗鱼汤喝完,“你这么着紧我的?”
“谁着紧你?”马铃瞪大了眼睛,“我只不过不愿意看到你死在那些蠢蛋手上。”
慕千成知道有种人就是喜欢把感情藏在心里,不愿意说出口,你让他说,他还要偏不承认,其实他自己也就是这种人。他笑了笑,“那就得了,我跟你保证,我决不会死在蠢蛋手上。你这汤熬得不错啊,不过想想,我喝了会不会折寿的?”
“没那么夸张吧,喝了我的汤会折寿?”马铃把瓦罐拉了过来,“不喝拉倒,我自己喝。”
“我不是说因为汤是你煮的,所以喝了会折寿,而是因为那条鱼是我的救命恩鱼啊。你忘了,今天最危险的时刻,你就是用它把枪手打得晕头转向的,我总之让你把它放生了。”
马铃愣了一下,她看来是有点迷信的,“那,那现在怎么才好?总不是要找大师来给它超度吧?”
慕千成把煮汤的瓦罐拉回到自己的面前,用汤勺子把整条鱼捞了上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了。那就是把它全部吃掉,不剩一丁点肉,这样它就得灰飞烟灭,不怕它的鬼魂来找我复仇啰。”
“你骗谁啊!”直到现在马铃才明白慕千成一直兜兜转转在捉弄自己,“你嘴馋就馋了,馋嘴猫。”
慕千成已把鱼放在盘子上,用筷子夹了一段最好的肉放进马铃的碗里,“之前是为了诱对方现身才假扮出门的,但过几天我倒真是要出趟门。”
“去哪?你上次去蒙古了,这次不会是西藏吧?那得多久才回来。”
“这次只是到天津,三四天就回来了。”
马铃鼓起嘴巴,“我这次也要跟着去,我可不愿意留在这别墅里,闷死了。”
“不行,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的,我不去你才危险呢。我马铃啊,可是你的福星,你看我多少次出现,你都化险为夷了。而且你的脚行动不便,总的有人看着你。”
慕千成沉默了,但马铃的话确实勾起了他的回忆,自从在红莲事件中重新遇上马铃,无论是戴独行通缉自己时,还是很多说不清的关键时刻,她的出现倒还真让自己多次脱险。而且独自留她在北平,慕千成是既舍不得也担心。
担心的原因很简单,毛晨鲂已盯上自己。而说为什么舍不得,他就真说不出来,甚至什么时候自己对她有这份情感,他也说不出。
他又想了想,“那好吧,看在你煮得一手好汤,我把你带去天津走走,但你可要听话,到了那边,我工作时,你可要留在指定的地点。一回我打电话给戴独行说说就行,量他还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推托我。”
慕千成刚刚说起戴独行,门外却响起了戴独行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慕千成让马铃先吃饭,他去看看又有什么事,戴独行是骑马过来的,他正靠着黑马,在伸懒腰。他长披风上的烟尘以及马身上的汗水,都证明了自从慕千成离开故宫后,他都没有停下来过,看来还跑了好些地方。
“戴处长是被别墅里的鱼汤香味诱来的?”
戴独行的鼻子动了动,显然也闻到了香味,不过他的表情没有变化,还是很冷漠,甚至有点诡异,“我现在没空跟你开玩笑,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也可以说是来问你一些事。”
“说吧,我定知无不言”,慕千成肯定是省略了才怪两个字呢。
“你还记得一个叫定钦的人吗?”
慕千成想了想,“有些印象。”
“那你还记得一个俄国人,加尔切洛夫吗?”
“这倒没太大印象了。”
戴独行脱下了手套,从上衣袋里拿出了两张照片,“你看看就会想起来了,这两个人是我们当时察看慈禧陵修复进度时的同行,也可能对宝藏有所耳闻。这是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第一个有关的方面。”
慕千成接过了照片,“有第一,定然还有第二,是什么?”
“那就是他们都离奇死了,我现在还想你能跟我到加尔切洛夫的死亡现场看看,打死他的子弹居然像在它身体里融化了一样,哪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