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还没回答,曲非烟就已叫了起来:“凭什么!既是比武,那便各看各的本事,林公子能弄到这把剑,就是他的本事,有什么不对!”
丁勉道:“可是林少侠这把剑却委实是太厉害了一些,他若持着此剑,丁某人只怕也不是对手。”
“那就乖乖认输,还有什么好说的,岂不是什么也解决了吗?”曲非烟立即抢着说道,但嵩山派中人面面相觑,这又岂是说认输便认输的。
费彬道:“仗恃兵刃之利,实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若是这样获胜,只怕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
“光彩?这位林公子不知多大年纪,只是看起来,比起各位,恐怕连一半大都没有,你们连战他两场,又是这般混赖,就是打赢了,又是什么光彩的事了?”曲非烟反唇相讥,又道:“若说光彩,刚才那瘦老鼠赢了这位衡山派的爷爷,却是场上一个人打,场下一个人帮忙,不知道是不是很光彩啊?”
由非烟明明是望着费彬对话的,可是不说“你”,却说“刚才那瘦老鼠”,费彬这人中等身材,人长的瘦削异常,唇上有两撇八字胡,曲非烟这么一说,别人看去时,那样子果真有点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老鼠,观众中有些人又想笑,可现在人已比刚才少的多了,不三不四之辈也走的差不多了,何况现在的气氛也紧张了些,想笑的人个个强自忍住,虽然忍的有些尴尬,但现场一时间却是鸦雀无声。
这话无形中便有些嘲讽之意,嵩山派众人不由的大怒,可是这件事所有观众都看的清清楚楚,若非左冷禅指点,费彬确是敌不过莫大先生,是有些胜之不武,这又怎能分辨。
左冷禅见这形势,心知他若不开口实在是不行了,便道:“在下忝任五岳盟主,嵩山派掌门,本来是不该随便开口,只是刚才见猎心喜,不觉多说了几句话,但无论如何,这一战确实还是费师弟打赢的,那也仍是公平交手,林公子以此神剑比武获胜,确是有些过了。”
丁勉立即接道:“是啊,是啊,他仗此剑赢了钟师弟,那也罢了,只是这第三场,万不可再用这把剑。”
定逸忽然插口问道:“若是林公子不用他的剑,那要换什么呢?”
费彬道:“在下师兄弟等人,都是携剑来此,林公子随便拿一把去便是,或者便用刘师兄佩剑,那也无不可。”
定逸道:“世上每一个剑客所习惯使用的剑,都有一定的规则,制式,换了别人的剑并不一定适合,我五岳剑派中人,虽然所用之剑也有些不同之处,但制式上大抵差的不算太多,可无论是刘贤弟的剑,还是你我等人的,与林公子用的这把剑,却似差别大了些,他若是换了我们的剑,只怕未必合用,若真强逼他换剑,岂不也是不太公平吗!”
这话说的倒让林平之有点刮目相看,老尼姑人是头脑简单,可武学常识上的水平,却毫不含糊的。
丁勉道:“真的要这样了?今日里在场还有不少豪杰,就让他们中谁人借把剑给林公子,总不至于没有一把剑是林公子用的,若真那样,难不成他这辈子就专靠一把好剑吃饭了?”
一时间双方几人各陈道理,争论不休,正说话间,嵩山派二太保,仙鹤手陆柏跳出来道:“若是林公子执意要以此神剑交战,那在下便与师兄联手一战,这也就差不多了。”
曲非烟叫道:“喂,喂,你们还要不要脸啊,林公子还是年青人唉,凭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过份!”
这确实很过份,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年纪相仿,又在一起练功多年,就算没有什么特殊的联手战法,只凭这同门多年的默契,这联手自也厉害非常。
这话一说,又是一阵争吵,但嵩山派众人一口咬定,要么林平之换把剑,要么便得对战二人联手,而这要求,确也难以驳回。
但这些话听在林平之自己心中,那滋味是有些难言的,因为他其实不是个年轻人,他是三世为人,三世的岁数若加在一起算的话,那是将近百岁,若按这种算法,只怕在场的人没一个有他年纪大。不止如此,他的武学所以会进境那么快,既是有人生的沉淀,又是因为他是武侠上帝用了最大限度的优化组合,才创造出来的人。
而且今日之事,似乎不打这一战,也难了结的很了,那怎么办,真换一把剑吗?可双方若凭相似质量的剑,让他这样来对战丁勉,那也依然是凶多吉少。不行,再说了,这把剑虽得来的容易,但现在却似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要战,便以此剑一拼吧。
忽然间胸中豪气大发,打就打,难道还怕你们不成,我身后是随时可能抹去我的上帝,前路却不知在哪个世界,是何归宿,抑或根本就没有归宿,这世上又有什么会是可怕的。忽然间,便即按剑而上:“好,我这个小子,就来领教两位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