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
“是!”
兰斯打开门,将那名佣人叫了进来。
佣人是一名年轻女孩,十八、九岁的年纪,她一头栗色的卷发,脸蛋清秀,在看到房内的人后,水汪汪的眼睛透出几分紧张。
冷凌看着那名女孩,目光沉然,“是你在里恩?汉斯的房里发现那封信的?”
目光与冷凌接触,女孩立刻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说道,“是的,殿下。”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床头放着,我进去打扫的时候就看到了。”
冷凌淡淡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殿下,”女孩欠欠身,走了出去。
沙尔达将信交到冷凌手里,“殿下,这个女孩和里恩?汉斯无冤无仇,她不可能会撒谎。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了,您说,到底该怎么处理?”
冷凌接过信,端详着上面完好无损的封泥,浓密的剑眉凛起,“我要亲自问他,在他没有承认之前,没有人可以动他,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只要殿下能够秉公处理,我们自然是没有异议,”沙尔达推推眼镜,灰色的眼睛拂过几丝深意,“毕竟,您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冷凌语气冷淡,“我当然会公正地处理此事,不用你们担心。”
沙尔达嘴角一勾,“那自然是最好了,希望冷凌殿下在查清楚这件事之后,能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不管偷信这件事是否是里恩?汉斯所为,不然,会有人认为殿下您有护短的嫌疑,到时候,一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漆黑色的眼眸直直看向沙尔达,亮得惊人,“不管是否与他有关,我都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镜片后的眼眸闪过几分阴暗,“那我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冷凌殿下。”
沙尔达走了,冷凌沉沉地站在窗边,久久不语。
兰斯见冷凌一直没有说话,有些担心,“殿下,需要我给您倒杯红茶吗?”
“不用,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办公室,一片安静,冷凌倚在窗,清润的眼眸幽幽垂下。
兰斯走出办公室,心思重重。
刚才冷凌和沙尔达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虽然他对里恩?汉斯谈不上有任何好感,一直以来,对方是如何舍弃生命不顾危险地与侵略者抗争,他都看在眼里。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英勇无畏的男人,兰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但是,那封信确实是在里恩?汉斯房里发现的,这又该怎么解释?
额头紧紧蹙在一起,兰斯隐约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也许,除了他之外,还有人对这个男人虎视眈眈。
是沙尔达?还是……
一个金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兰斯眯起眼,那个人是……罗伊。
看到罗伊慢慢朝这边走来,兰斯猛然联想到之前再里恩的房里也发现过对他不利的证据。当时,就是罗伊和凯瑟上校对里恩进行审讯,但到最后,是冷凌出面平息了此事。
这次瓦伦西亚之行,罗伊也在出行的队伍中,这个人似乎对待里恩不太友善,难不成是他?
“兰斯副官,”罗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兰斯面前,“殿下他现在忙吗?我有点事想和他汇报。”
“罗伊少尉,殿下他现在不方便见你,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转告他的。”
罗伊有些失望,“啊,那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殿下忙完了再告诉他吧。”
“好,”兰斯浅浅点头,随即正色道,“罗伊少尉,能否借一步说话?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罗伊微微一愣,而后笑道,“当然可以,兰斯副官。”
两人走到休息室,兰斯将门关上,坐了下来,“罗伊少尉,你跟随殿下在去瓦伦西亚的路上,有没有发现一些异常情况?”
“嗯?”
罗伊装出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兰斯副官,什么叫做异常情况?”
“你们几人跟随殿下押送露丝?费迪南德公爵夫人的路上,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这个……”
罗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对方指的异常情况到底是什么,只能含糊其辞,“确实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不知道你指的异常情况是什么。”
兰斯蹙额,“罗伊少尉,总统的亲笔信失踪了,而且就是在你们去瓦伦西亚的路上不见的。”
罗伊眼中闪过难以觉察的慌乱,转瞬过后,他立刻镇定下来,一手抵额,表情严肃,“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殿下根本没有和我说过。”
兰斯蔚蓝色的眼睛稍稍暗了暗,“是么?但是这封信现在又出现了,而且,就在司令部里。”
罗伊对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微微一笑,“那么,兰斯副官,你告诉我这些想说明什么呢?既然信已经找到了,那我们只要知道那封信是在谁那里找到的,不就能说明他就是那个偷信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