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左仆射兰延、吴兴公和疋、侍中太原公薛提三人奉懿旨来到皇后寝宫前,立于宫前向皇后请安。稍后,一名小太监领着三人来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泪容忧苦,幽幽地道:“三位爱卿,皇上不幸为反贼张平所害,本宫方寸已乱。三们爱卿俱是皇上倚重之臣,特召三位爱卿进宫密商国事。”
侍中太原公薛提跪于地道:“皇后娘娘,皇上遭遇不测,反贼亦已身死,臣疑此事有诈。然我大魏北有柔然、南有刘宋,若皇上龙驭宾天的消息走漏,倘柔然和刘宋趁机发难,如何是好?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另立新君,以安天下。新君若立,则天下安,而皇上遇刺之事,当可严加追查!”
赫连皇后幽幽叹道:“薛爱卿,本宫亦有此意。薛爱卿可有主意,立谁为新君?”
薛提道:“皇后娘娘,臣闻前太子殿下有一子拓跋濬,为皇上之嫡孙。拓跋濬自幼即聪颖过人,深得皇上喜欢。皇后娘娘,臣提议速立皇上嫡孙拓跋濬为帝,则天下安定!”
尚书左仆射兰延、吴兴公和疋齐声急道:“皇后娘娘,不可听太原公之言。皇孙拓跋濬虽然聪颖,然其年幼,我大魏南北皆有强敌环伺,若立其为君,恐朝政不稳,亦为外敌所欺。”
赫连皇后犹豫了一下问道:“两位爱卿亦言之有理,敢问两位爱卿,汝等认为当立何人为君?”
兰延早就与和疋意见一致,他看了一眼和疋,回赫连皇后道:“皇后娘娘,臣等二人,愿皇后娘娘颁下懿旨,宣东平王拓跋翰即刻秘密进宫,立其为新君,以振朝政。”
太原公薛提急道:“皇后娘娘,切不可听信兰大人之言。臣闻东平王拓跋翰喜文轻舞,尚喜与文人墨客吟诗作画,却于政务丝毫不感兴趣。我大魏以刀兵平四方、夺天下,若立东平王拓跋翰为君,则恐皇上所树英武之风不再,大魏将危矣!”
兰延冷笑道:“自古以来,子承父位,如何以孙承祖位?太子拓跋晃已亡,皇后诸子之中,唯东平王拓跋翰为长。薛大人欲立皇孙,是废长立幼,不合祖制,断断不可!”
三人争吵不休,侍立赫连皇后身边的太监中常侍宗爱拖长着声调道:“三位大人稍安毋躁!皇上虽然驾驾崩,可皇后娘娘仍在,三位大人怎可僭越而行事?三人大人可退至偏殿之中,静候皇后娘娘懿旨!”
尚书左仆射兰延、吴兴公和疋、侍中太原公薛提三人闻言大怒,兰延更是怒骂道:“汝一阉官,焉敢论国之大事?”
宗爱气得大骂道:“吾乃皇上亲封之秦郡公,汝如何敢不敬?”
他回首对赫连皇后道:“皇后娘娘,此事不宜久拖,宜速作决断。臣闻南安王拓跋余深得皇上喜爱,精通典史,待臣民甚厚,深得百姓拥护。况南安王拓跋余现正在京城之中,臣建议皇后娘娘速下决断,立南安王拓跋余为新君!”
尚书左仆射兰延、吴兴公和疋、侍中太原公薛提三人齐声阻止,与宗爱争执起来。宗爱冷笑一声,对赫连皇后道:“皇后娘娘,可令三位大人先至偏殿之中,待皇后娘娘深思之后,再召三位大人宣立新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