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浑疑道:“与平原王有交情者,焉能为本丞相办事而诱平原王陆丽前来?”
司卫监穆多候笑道:“昔日,平原王陆丽曾有恩于吾。卑职若奉旨前往,平原王必信而至。”
乙浑疑道:“平原王既有恩于汝,汝何献计于本丞相而欲害陆丽乎?”
司卫监穆多候奸笑道:“丞相大人,岂不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平原王陆丽虽有恩于我,然陆丽之权势,岂于丞相大人可比?卑职为官多年,却只得一小小司卫监之职,心犹不甘。今卑职献计于丞相,欲换日后锦绣前程焉!”
乙浑哈哈大笑,承诺必重赏穆多候,乃令内吏假造皇帝诏书,令穆多候从速赶赴平原王陆丽处,召其前来京城祭先帝。
司卫监穆多候奉旨,急至平原王陆丽处。宣诏完毕,陆丽接旨,设宴款待司卫监穆多候。席间,司卫监穆多候问道:“平原王既奉诏,未知何日动身至京?”
陆丽把酒言道:“君父臣纲,既然皇上诏令,欲为先帝行秋祭大礼,陆丽安敢怠慢?今日歇息一晚,明日便与司卫监大人赴京!”
司卫监穆多候默然,饮酒不语。宴席散后,陆丽于堂中正读春秋,忽左右言司卫监穆多候有要事求见平原王。陆丽令左右引入,不解地道:“穆多候,你我才别,缘何又见陆丽也?”
穆多候道:“请平原王屏退左右,穆多候有话要说!”
平原王陆丽从其言,散去左右。穆多候忽然跪地不起,哭求平原王陆丽千万别奉诏至京。
陆丽讶然,不解其意。穆多候方才言道:“平原王曾有恩于穆多候,卑职尝思报恩,终无机会。昨日朝堂之上,乙浑言平原王于人前道其矫诏杀大臣,窃居丞相高位,并欲联合众诸候王欲提兵进京而诛乙浑,未知可有此事?”
平原王陆丽咬牙道:“乙浑老贼,祸国殃民,矫诏杀大臣而窃居丞相之位,乱我大魏祖制,陆丽恨不能生啖其肉,正欲联合诸王,杀此老贼而救我大魏。”
穆多候叹道:“若平原王欲联合诸王诛杀乙浑,准备不足,必不敌乙浑。况且平原王若起勤王之兵,倘乙浑矫诏,以太后或皇帝之命,言平原王造反,如何奈之?即使平原王起兵杀了乙浑,亦恐乙浑情急,伤了太后与皇上,我大魏大乱,此亦非平原王所愿也!”
平原王沉吟良久,长叹一声。司卫监穆多候道:“朝堂之上,乙浑言平原王谋反,欲亲率大军征之。卑职恐平原王仓促之间,不敌乙浑,故假意谄媚乙浑,言卑职有计可杀平原王而不用动用大军。”
平原王陆丽愕然,司卫监穆多候源源本本地把自己向乙浑所献之计说与平原王陆丽。陆丽闻言,大惊失色,怒道:“穆多候,吾有恩于汝,况汝为我大魏臣子,何不思报君恩,而助纣为虐乎?”
穆多候言道:“平原王息怒,此计只是卑职稳乙浑之策也。乙浑既从我计,必不动发动大军征剿平原王之念。即使吾计为乙浑识破,亦为平原王联合诸王争取了时间。平原王既得乙浑矫诏,可修书一封,令穆多候带回京城复命。平原王言偶染风寒,卧榻在床,不能奉旨即刻赴京,只待来日病情好转,再行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