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千错万错,反正都是别人的错。于是一怒之下,干脆把他们全都罩入,毫不客气地攻击在内。
窃脂乃是桑扈所生,天生御火,配合“朱旗荧惑”,威力倍增,纵连玄扈也不敢小看。不借用天玄之气,根本不可能挡住窃脂以妖身施出的“朱旗荧惑”,玄扈怒容满面,借来天玄之气,一团团劲风在他周围滚动,爆散。
窃脂的本事他清楚得很,她虽能用出“朱旗荧惑舞”,但根本不能持久,以自己的天玄之气,挡住她的“朱旗荧惑”没有任何问题,等这一波攻击之后,不用他动手,窃脂自己都会萎了,没有窃脂相助,这刘桑和那一个除了幻术并无其它本事的狐女,只能等死。
这边正等着窃脂自己耗尽妖力,另一边,刘桑的身子忽地转动起来,只见他越转越快,转得有若旋风,紧接着便是一声炸响,他竟变得有若天神一般,额现一目,身上同时现出十八只手,每一只手上俱现宝气,十八只拳头带着宝光,同时轰向玄扈。
这是什么?如此异变,竟连玄扈也大吃一惊。
没有天玄之气的刘桑,在“朱旗荧惑”滚滚的炎毒中还能够行动自如,已经是让他惊讶,更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变身”,这十八道宝光疾轰而来,威力惊人,竟丝毫不弱于窃脂的“朱旗荧惑”。
同一时间,胡月甜甜在远处看去,只见以刘桑和窃脂为中心,分别有一圈蓝、红两色的圆形光环,这两种各不相同,却同样让人心惊的光环,互相辉映,彼此交感,而玄扈所身处的位置,恰恰在红、蓝两色的重叠之处。
玄扈大王的天玄之气,挡住窃脂的“朱旗荧惑”完全没有问题,但刘桑此刻所用,却是与“朱旗荧惑”相当的另外一种舞,三目十八手,趁着玄扈以天玄之气硬抗“朱旗荧惑”的这一瞬间,十八道宝光硬生生轰在玄扈身上,只听一声闷哼,玄扈化作一道光影,从红蓝两色中脱出,破空而去。
刘桑与窃脂两人联手,竟能击退星躔关枢天“三妖”之首的玄扈大王,这般战果,纵然是胡月甜甜也是又惊又喜,而玄扈大王此番赶来,怕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这一战若是传出去,怕是将轰动整个黑鹜天。
玄扈大王退走,窃脂现出人形。回复少女模样,轻轻娇喘,亦是难以置信,呆呆地看着刘桑。
刘桑顿在那里,额上的第三目和身上的十八手尽皆消失。却原来,在刚才那一刻,他用出的竟是原本属于慈坛的“天人丈夫舞”。
在朝窃脂喊出“朱旗荧惑”时,他已经往自己身上滴了大悲天水。
“天人丈夫”配合窃脂的“朱旗荧惑”,水火共济,玄扈完全未想到刘桑竟有这番本事。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同时抵挡由刘桑与窃脂一同施出的这两大祝舞,被刘桑的十八手轰中,天玄之气一时溃散,肺腑亦受震动,只能急速逃走。
虽然击退玄扈。刘桑却也喘不过气来,这一战实比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一战都要凶险,从设计离间玄扈和窃脂,迫使窃脂与他并肩作战,到最后以两大祝舞击退玄扈,看似环环相扣,但只要有一招不慎。那就是满盘皆输。
大敌已退,但是险情未除,刘桑喝道:“走!!!”
窃脂无法,只得再次现出妖身,刘桑与胡月甜甜跃到她的背上。
窃脂火翅一震,载着他们,往远处疾飞而去……
***
刘桑与胡月甜甜、窃脂藏入一片茂密的森林。
窃脂趴在地上,已是累得有若酷暑底下的狗儿,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刘桑与胡月甜甜这才从她背上跳下。
刘桑踱了几步,看向窃脂。道:“他们是怎么确定我们位置的?”
窃脂娇喘不止:“大哥身边有、有一只白泽!”
白泽?刘桑这才明白过来。
白泽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兽,传闻能够“通过去、晓未来、达知万物之精”,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不管怎么说也只是妖怪,而不是什么无所不知的神仙。
只是。虽然这种妖怪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夸张,但还是有一定的预知能力,玄扈就是靠着它判断他们的大致位置,然后派出大批手下搜山。
他心中忖道:“黑鹜天上竟然藏着一只拥有如此异能的妖怪,想要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地潜出黑鹜天,看来已是不太可能,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依靠速度,强闯而出,让对方的主力来不及应变,只是这样做,风险也无疑会加大。”
强闯只是一种蛮撞的做法,但事到如今,就算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道:“休息一阵,等下我们再继续赶路。”
当下,他们便先行休息。
窃脂趴在地上,心中又恨又怒,又气又苦。
今日她不但被大哥当作叛徒,更是与他直接动手,协助刘桑击伤大哥,从此以后,她将再也回不了星躔关枢天,也做不了三公主,她将成为整个黑鹜天妖族的敌人,所有的荣华富贵尽成泡影,她将变成尽皆喊打的过街老鼠。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害的!
盯着刘桑的背影,她的双目冒出火来。
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到供人骑乘的“坐骑”,就算是再没有自尊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她一贯娇蛮任性。以前还觉得,所有的苦都只是暂时的,她早晚还是会变回“公主”,但是现在,大哥已经认定她将最重要的秘密说出,甚至认定她已经投靠了敌人,他们再也不会放过她,她的黑暗日子,将永远也不会有尽头。
怒气越积越多,直至疯狂,忽地,她以妖身张开巨口,咬向刘桑。
刘桑却连头也不回,随口一喝,窃脂肚内立时一阵绞痛,妖力尽散,化作人身,在地上直打滚。
刘桑回头冷笑:“还没有吃够苦么?”
这些日子,刘桑并没有再对她多做什么,只是时常把她抱在怀中,把她摸个不停。窃脂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她身上做手脚,甚至因为弄不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反更加的害怕,也正因此,就算是玄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依旧是惊惧得不敢过去。
而事实证明,她的害怕是对的……刘桑怎么可能不在她身上做手脚?
五脏六腑有若被人抓住,狠狠地拧在一起一般,痛得窃脂直冒冷汗。
刘桑移了过来,跨坐在她的身上,轻拍着她的脸:“不是说不敢了么?”
“我不敢了,”窃脂哭泣着,“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这话我已经听过了!”刘桑伏下身,轻抚着她的脸,“这次我就放了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在你的体内种了蛊,我要是死了,你也一样会死,当然,就算我没死,只要我想让你死,你也一样会死。”
窃脂瞳孔收缩,她不知道刘桑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此刻的刘桑,在她的印象中已接近无所不能,也许他真的会下蛊,也许他真的已经在她体内下了蛊。眼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她抽泣道:“我真的不敢了。”
“这就对嘛!”刘桑将她搂在怀中,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只要你好好的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窃脂默默地流着泪,因为她知道,这将是她最后的反抗,从此以后,她真的是不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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