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忙了一天军务,已是半夜,正打算在床上睡一会,一名荆州兵紧急来报,徐庶连忙披衣出屋。
“报,张虎将军让我代告军师,末将无能,不能守住大寨五ri,明ri与川军玉石俱焚,请军师早作打算。”
徐庶对着长空长出了口气,狂烈的夜风吹在脸上格外寒冷,又是一名忠将陨落,枉自己号称什么上知天机下知地理,第一次出道竟是这种结果。
徐庶无力地挥挥手,让士兵退下,将李严叫了过来。
李严也刚睡下,被报告军情的士兵吵醒,原本合上的眼睛睁开,一眼血丝,向徐庶拜了一礼:“先生,刚才士兵的话李严听见了,张虎将军忠肝义胆,实在惋惜,但是我更忧虑,大寨一破,白川城也不保,我们怎么办?”
徐庶仰头看天,望了许久,原本就已够凶险,张虎又没守住大寨五ri,恐怕自己这次真要万劫不复了。
“正方,带一些士兵装成农夫,去给西边的道路松松土吧。”徐庶叹息着说道,
“啊?”李严只觉莫名其妙,徐庶却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徐庶只觉得与刘璋对战这十ri,比自己以前十年还要累,川军悍勇,刘璋难缠,自己还要劝住昏聩懦弱的刘表,要应付蔡瑁小人的栽赃陷害,要对一个玩弄心计的女人委曲求全。
曾经快意恩仇的游侠,徐庶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第四ri,川军再次对荆州大寨发起猛攻,卧虎山的老兄弟都死光了,张虎无所依凭,在城头血战至死,其余荆州兵投降,川军终于攻占了荆州大寨,白川城变成一座孤城,摇摇yu坠。
刘璋没有停留,立刻下令全军转进,猛攻白川城,白川城城墙低矮,一直靠荆州大寨策应,才能勉强保得不失,这时面临猛攻,又无后援,白川城被川军各处突入,眼见城池就要不保了。
“主公,快些撤退吧,再不撤我们就要死在白川城了。”蔡瑁焦急地对刘表喊道,刘表在房中急的团团转。
正在这时,徐庶从外面飞奔进来,没有了一个名士的从容,对刘表急声道:“主公,请你下令城内所有士兵,包括主公亲兵和蔡瑁将军亲兵,赴援城头,否则城池就要不保了。”
“什么?”蔡瑁瞪着眼睛道:“你让我们的亲兵和内城守卫都上城头,那要是城内有宵小作乱,我等的xing命如何安置?要是城破,谁保护我们撤往襄阳?”
“现在这个危难关头,哪还有宵小取你xing命。”徐庶厉声大吼,连蔡瑁也被徐庶恐怖的面容吓了一跳。
荆州兵比自己预料败的要快,刘璋又不给自己任何喘息之机,徐庶现在已经心乱如麻,哪还顾得了什么虚以委蛇,别说蔡瑁,就是天王老子,徐庶也照吼不误。
徐庶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缓下声来对刘表道:“至于主公,请主公亲自上城督战。”徐庶深埋着头,语气中充满恳求。
刘表豁然望向徐庶,脸上表情yin晴变幻,花白胡子一动一动,怒气一点点上升,终于不可遏制地爆发出发,指着徐庶鼻子骂道:“徐庶,我本以为你是司马徽举荐上来,有多大本事,所以对你委以重任,寄予厚望,没想到你却是沽名钓誉之徒,连个小小的刘璋都对付不了,害我两员蔡家大将不说,还让本牧屡次轻身犯险,你该当何罪,这是你一个谋士该做的吗?
说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洞察先机,排兵布阵,无所不能,全是狗屁,你既然不能担此大任,就该趁早拒绝司马徽的举荐,你若怕了刘璋,就该早些卷铺盖滚人,你现在还要我上城督战,你想让我死在白川城吗?”
刘表怒声喝骂,句句诛心,钻心刺骨,徐庶好像又回到十年前,那个被夫子和世家子罚令不得接近书院百步之内的夜晚,屈辱,让人窒息的屈辱,屈辱得全身僵硬,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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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族英雄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