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鲁智深上山,只见这二龙山山势陡峭,只有正面开出一条五六尺宽小路来,其余地方却是难以攀登。
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走到半山,便见一处木栅围成的关卡,关上摆着擂木炮石,密密的横着一排竹枪,不过关上却是无人守卫。
晁勇看了,不由奇道:“哥哥这二龙山守卫怎地这般松懈?”
鲁智深苦笑道:“不瞒勇哥儿,洒家听得梁山替天行道后,便也学着梁山杀些附近贪官劣绅。没想到却引来滑州大队官兵围剿,先后打了几阵,折损了二百余人。有一百多人看形势吃紧,便转投他处了。人各有志,洒家也不好拦他们。如今二龙山上只有不到百人了,除了一些在山上张罗酒宴的,洒家都带他们下去迎接众人了。”
晁勇听得二龙山如今已是这般形势,对劝说杨志一同入伙的事情也更加有信心。
过的关卡,便到的宝珠寺前,只见这寺庙周遭都被木栅围着,只有大殿前面一片空地。
原本修整的庄严整洁的寺庙,因为和尚全部还俗落草,此时也已变得有些破败。
鲁智深领着众人穿过殿前空地,进入大殿。
只见殿中佛像已都被抬走,最里面放着两把交椅,显然便是鲁智深和杨志的位置。
此时右边椅子上正坐着一人,闭目养神。
中间已经摆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许多酒食。
鲁智深看到杨志在那里坐着,忙叫道:“梁山好汉到了,杨志兄弟快来见过。”
杨志早已听到众人脚步声,只是装作不知不想起身。听到鲁智深叫唤,这才睁开眼起身,走到跟前,冲众人抱拳道:“杨志见过诸位。”
晁勇看时,只见杨志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倒和刘唐那朱砂记一般,乍看上去有些瘆人。
晁勇也晓得晁盖等人断了他前程,心中难免有些芥蒂,对杨志的冷淡倒是也不生气。
又怕武松等人生事,当下挨个把众人一一介绍给杨志。
武松等人虽然有些不满杨志态度,但看晁勇亲自介绍,也只能一一和杨志抱拳见礼,只是脸色自然也不会太好。
众人见过礼,鲁智深便道:“山寨简陋,休怪我二人怠慢,勇哥儿请上坐。”
晁勇忙道:“使不得,还是哥哥坐主位,我等坐客位便是。”
鲁智深还要推辞,却见杨志已经走到主位落座,只好笑道:“那洒家便居个大。”
众人坐定,鲁智深便端起酒碗,道:“洒家先敬诸位一碗。”
晁勇等人也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鲁智深放下酒碗,看着桌上不多的几个盘子,尴尬道:“山上也没甚珍馐,有些野味也早被邓龙那厮吃绝了,洒家上了这二龙山都没吃着。最近形势吃紧,也没带孩儿们下山去大弄,因此寒酸了些,倒让众好汉见笑了。”
说话间,一旁伺候的二龙山喽啰看众人喝完,便殷勤的给众人满上。
晁勇端起酒碗,笑道:“胡乱吃些便是,只有这酒要吃个痛快。来,我敬两位哥哥一碗。”
鲁智深看晁勇这般豪爽,也是大喜,端起酒碗,道:“勇哥儿放心,鲁智深平日也最爱吃酒,二龙山别的没有,酒却是足够大伙喝个痛快。”
杨志看晁勇酒碗已经敬到跟前,这才面无表情的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却是未和晁勇说话。
武松看杨志这般无礼,眉毛一竖,便要发作。
晁勇赶忙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武松,笑道:“没想到二龙山居然有如此好酒,今日大伙不醉不归。”
鲁智深看晁勇有如此兴致,便也频频劝酒。
吃了一阵,鲁智深已经有些面红耳赤的,晁勇却还是面不改色。
鲁智深看已吃的差不多,便对杨志道:“这番勇哥儿前来,便是要请我们去梁山入伙。林冲兄弟也写了书信邀你我前去,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晁勇也抱拳道:“早听得杨志哥哥武艺高强,晁勇恭请哥哥与我等一同聚义。”
杨志却不理晁勇,转头对鲁智深道:“先前我路过梁山时,与林冲兄弟也有一场打斗,正是不打不相识。他邀我去时,本不该拒绝。只是晁盖等人劫了我生辰纲,害的我有国难投,有家难奔。此恨难消,再让我去听晁盖号令,此事断难答应。”
晁勇闻言,抱拳道:“我爹当日夺生辰纲也非故意要害哥哥,只是那生辰纲却是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运到东京只是供蔡京那奸贼挥霍,因此才和众人劫了生辰纲。那金银我父子却没取分毫,都用来招兵买马,抵敌官兵,替天行道了,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总比让那蔡京狗贼挥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