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赶忙道:“好了,夫人莫怕,高唐州城高墙厚,梁山贼人打不进来。”
“放屁,那这书信怎么放到桌子上的。搞不好你那些亲兵里面便有人是梁山贼人,赶快把昨夜守卫的亲兵都抓起来。不然我们的脑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高廉皱眉道:“若真有梁山贼人进来时,恐怕我们早没命了。”
“那你说这书信哪来的,难不成是我放的啊。除了我们便是门口守卫的亲兵,你今天要不抓他们,我便回东京去,在这里迟早掉了脑袋。”
高廉见妇人开始撒泼,也只好道:“好好,我回头就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我先看看都写了什么。”
高廉捡起书信,打开来看时,只见上面写道:“梁山泊义士晁盖,仰示大名府官吏:沧州柴进者,前朝龙子龙孙,仗义疏财,多与山寨有恩。不想被尔等贪滥官吏,夺人家财,还欲害他性命!若是迷途知返,送出柴进,吾无多求;傥若故伤羽翼,屈坏股肱,大军到时,必然打破城池,剿除奸诈,殄灭愚顽,天地咸扶,鬼神共佑!谈笑而来,鼓舞而去。吾等梁山大军,替天行道,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安分良民,清慎官吏,切勿惊惶,各安职业。谕众知悉。”
“哈哈”
高廉看到梁山大军居然来打高唐州,不由大笑起来。
妇人还是惊魂未定,看高廉大笑,不由恼道:“难不成梁山给你送金银来,你这般高兴?”
高廉过来搂住夫人,笑道:“夫人说对了,梁山便是来给我送金银。梁山贼寇劫掠了郓城县、东平府,朝廷几次剿捕不得,只好重金悬赏梁山头目。先前我便想剿捕梁山,只是梁山又不在我管辖境内,因此才让他们猖狂多时。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离开巢穴,送到城下,岂不是给我送来许多金银。若是能一举剿灭梁山贼寇,少不得加官进爵。”
妇人听到加官进爵也是眉开眼笑,道:“如此说来,这柴进倒是一个大大的诱饵,还钓来梁山这条大鱼。不过我听说梁山贼人多有武艺高强之辈,朝廷几次都剿捕不得。我高唐州一处兵马恐怕有些势单力薄,官人何不向附近州府求援,到时里应外合,一举剿灭梁山贼人。”
高廉摇头道:“先前官军失败,不过是梁山贼人占了地利。他们如今擅离巢穴,已是注定要败亡,这天大的功劳怎么可以分给其他人。我高唐州兵马却是为了联金灭辽为我高家夺取战功用的,我哥哥又拨了许多将佐辅助我,如今城内兵马已是操练精熟,正好先拿梁山开刀,也让将士们见些血,日后才能夺得更多战功。”
夫人道:“联金灭辽的事情也筹划了几年了,一直没见成功。若是没有希望,官人还不如调往江南富庶地方做个知州,免得在这里虚耗年华。这高唐州虽然也繁华,但怎比的江南富庶,你看那朱勔在江南捞了多少金银,东京都建了好几处大宅子了,哥哥弄了许多禁军做工,都比不得他奢华。”
朱勔却是为徽宗主持花石纲事宜,趁机巧取豪夺,富甲天下。生活奢华,锦衣玉食,便是已经三次出任宰相的蔡京都比不得他奢华。
高廉听到夫人拿朱勔做比较,不由暗暗摇头。
朱勔的财富大多来自花石纲这个肥差,每年从国库支取几百万贯钱用以赎买、采集花石,但到了地方,却是强取豪夺,国库支取的钱便被他中饱私囊。百姓若有些怨言,还要以“大不敬”的罪名敲诈勒索。其他江南官员能捞的朱勔十分之一财富便是巨贪了。
不过他也不敢说夫人是错的,只好道:“夫人莫急。此事便快成了。这几年此事一直拖着,是因为朝中大臣有很多人怕引狼入室,主张坐山观虎斗,其中便有蔡太师。我哥哥和梁师成、王黼、蔡攸等人虽然都主张联金灭辽,夺回燕云十六州,但是有蔡京驳斥,圣上也一直拿不定主意。因此梁师成等人才动了助蔡攸让蔡京致仕的主意,又把伐辽主帅位置许给童枢相,蔡京没了童枢相做内援,又如何能挡得住众人围攻。如今他已致仕,朝中再无人可以阻挠此事,不久必有消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