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乐又想起了刘漾河驱使的那只鹰,在雪山上看见那鹰飞过的时候,成天乐根本就没意识到那是鹰妖,后来才反应过来,但也不是因为察觉妖修气息而确定的。认出它之后,成天乐也可能把它从鹰群中给分辨出来,因为每只鹰都是不同的,有非常细微的生机律动差别,但要离得特别近查探得特别仔细才行。
在河()南境内的华北平原上,成天乐一边琢磨这些,还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有没有鹰飞过?鹰没有,他却认出了三只以原身出现的妖修。山野妖修大多是独来独往,一次碰见三个很罕见,若是三位妖修都出身同一族类就更罕见了,也不知它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刚刚还在想,妖修若是以原身出现,与同类聚在一起很难被发觉,但成天乐转眼就发现了三只。因为它们在说话,围坐在一起口吐人言。
华北平原上没有太多的高山,只有一些起伏的丘陵。成天乐行走在乡下,穿过农田和一片杨树林,在一条小山脉围成的谷地里突然听见三个“人”在说话。离得还很远,说话者并没有察觉到成天乐走近,更没想到有人隔着山丘也能听清楚。
世人常将“狼狈”并称,其实狈是狼的一种变异;世人也常说“豺狼”,而豺与狼是两种动物,普通人却不太容易分辨。豺的体形比狼略小,有一根蓬松的大笤帚似的大尾巴,很多人远远的看见往往都误以为是狼或者狼狗。
豺是最令人头疼的一种犬科动物,论体形也许并不是最强大的,但是战斗力很强,既凶残又阴险,或者说阴损恶心。它们擅长于抱团战斗,以围攻的方式捕猎,行动快速而诡秘,听觉和嗅觉极为发达,遇到异常情况逃跑很快,发动袭击时则一拥而上轮番不止。
豺既敏捷又灵活,很难想象狼狗一般大小的体形能跳过三米多高的墙,尖牙利齿咬人特别狠。它们对付猎物的时候经常轮番接力追逐,最后再发起围攻,性情残忍而贪婪。很多时候它们并不自己围猎,而是去抢夺或拣食其他野兽的猎物。
比如豺会远远跟在猛虎后面,等老虎捕到猎物吃完之后再过去,拣食那些骨肉残渣。但这并不代表豺会感激虎,假如豺的数量足够多便会一拥而上,发动轮番袭扰和围攻,直接把虎的猎物给抢走。
豺分布的范围很广,曾是一种很常见的野兽,过去在坟地里刨新坟嚼尸骨的野狗,其实大多都是豺。如今在人烟分布的地方,豺是越来越少见了,成天乐今天却一次看见了三只,像人那样踞坐于地正在说话。
修炼成妖是莫大机缘,同一群豺中出了三只豺妖,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三只豺妖可能是出身不同的地方,感应到同类的气息聚在了一起,这也符合它们的习性。
坐在中间的那只豺说:“二郎、三郎,你们说说,他怎么就不征求我们的同意,擅自换了苞米呢?这两年种的苞米,我不喜欢吃!”
二郎说道:“虽然每过两年,那家伙都要换个苞米品种,但总还算味道不错。可是去年开始种的这种苞米,甜丝丝黏糊糊,实在不对我们的胃口。”
三郎说道:“虽说已修炼成妖,可我们还是最爱吃肉,但偶尔吃点苞米一类的东西调剂调剂当个娱乐也是挺好的。那可恶的家伙,居然改种这种苞米了!大郎啊,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大郎点了点头:“是应该指点指点他,我们以前看他还有点顺眼,怎么现在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让人不满意了?”
成天乐此时已悄悄走到了山丘顶端,隐身在灌木丛中看着三只豺在那里说人话,神色有些疑惑不解。山丘外面是一片玉米地,翠绿茂盛长势很好,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玉米棒子掰下来就可以吃了。那三只豺中间放了几根剥好的、啃了几口的玉米棒子,居然还是烤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