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瞧着木根神色舒展开去,他笑起来冲着她说:“妹妹,我现在去同院子门的将士们说话,请他们帮着请一个稳婆进来。”江婉沐还来不及多说话,他已经快步冲往外面。江婉沐有些担心房内的吉言,只能无语的留守在他的房外,时刻关注着房内人的动静。
木根娘亲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吃惊的望到江婉沐站在房外,她的眉头皱起来,有些嗔怪的说:“小姐,下这么大的雪,房内比外面暖和,你怎么不进房里暖和暖和?”江婉沐竖起手指示意她低声,她笑着低声音说:“哥哥去外面同将士们说要请稳婆的事情,我担心吉言醒来,在外面守着。”
木根娘亲轻轻摇头,压低嗓子说:“只怕说了也无用,早些日子,你奶爹就同外面守着的将士打过招呼。那位军爷说‘这事比较难做,因为上面下了死令,轻易不许人进进出出。’唉,我活这一把年纪,第一次过这样无味的年节。”这个年节,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难过的年节。江婉沐想着一下子懂事许多的尚明始,轻摇头说:“不知尚大夫一家人现在如何?我瞧着始儿明明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瞧得实在让人心疼。”
两人立在外面一时沉默起来,外面的消息虽然传不进来,可是严守在外面的将士的神色,还是能让院子里的人,感受到这一场灾难的严重。江婉沐唯一庆幸的是自家院子里的人,因为尚家早早的提醒,大大小小到目前为止还算平安。院子里的人,虽然表面上未说什么感激的话,实际上相当体贴照顾尚明始的情绪,轻易不会当着他的面,提及外面种种的不妥。
木根娘亲和江婉沐有心理准备,她们望到垂头丧气回来的木根,心里多少也跟着失望起来。木根低声音对她们说:“那位爷说。已经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们自已当心。还说现在城里比较乱。那些名门世家尚且自顾不暇,他暗示说。象我们这样的人家,家里要是有门路,还是早些打招呼好。”
木根娘亲打量自家的儿子和江婉沐,眼圈红着进了房间。江婉沐见到她进房间,赶紧向木根打听说:“哥哥,你有没有顺便打听尚大夫一家的消息?”木根闷闷不乐的点头,他瞅着江婉沐低声说:“妹妹。那消息当不得真。那位军爷‘就是宫内尚大夫家的人,也有染病去世的人。’我本想打听仔细些,那位军爷已经很不高兴,后来有人找他,我不好继续打听下去。”
江婉沐想着自已一院子大小的人,都能够平安度过这么久的日子。她摇头一脸坚信的神色说:“尚大夫一家人,一定平平安安。他们一直管着药草的事情,与宫内牵涉不深。”木根瞧着她的神色。也肯定的点头说:“妹妹,明天我想法子再向外面的军爷打听消息,你别着急。”江婉沐望着他点头后。说:“哥哥,你找人问下连将军的事?实在不行,我去同连将军求情。”
木根冲着江婉沐摇头说:“妹妹,你现在好不容易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依靠你太多,我不想太过牵累到你。你要是因为这事情,求到连将军的面前。他一定会完全明白你是谁。日后,他要是伸手抢飞扬和懒懒两人,到时只怕由不得你做主。”江婉沐瞅着木根的神色,微带着一些涩意的笑起来。
她低声说:“哥哥。他上次已经说了出来。只是现在发生这么的大事,他没有心思理这事,再加上他的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唉,那都是迟早要曝露的事情,我不如利用一次机会,让他帮我们一次。换得吉言平平安安生子。其实我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去同他去抢夺飞扬和懒懒两人。你别担心,我已经想通了那些事情。孩子们是我所生,这一世都要认我这个生娘。
他现在暂时没有嫡妻,院子里一般的女人,管不了两个小主子。而且我们家两个孩子也大起来,懒懒占着尚家这门亲事的光,他们兄妹两人纵然进到那样的地方,这一时也吃不大亏。”木根瞧着江婉沐明显决定下来的神情,轻叹息着说:“如果孩子们被他抢走,你以后怎么办?在京城,男人顾忌着连将军的名头,也无人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