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心烦意乱的过了十多天,连皓那边却风平浪静没有另外的消息传过来。江婉沐在有间书肆的楼上,对东家大叔叹息说:“大叔,这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这把刀现在时时吊在头顶上,我时时要担心它落下来。我现在盼着它落下来,算能快快了结这回事,偏偏它不满足我这要求,还是吊在距离我头顶不远的位置上。”
东家大叔瞅江婉沐一眼,淡淡开口说:“你不是想拖延日子吗?现今不是如了你的意。”送餐上楼的东家大婶,刚巧听到江婉沐这话,她好奇的往江婉沐的头顶打量着,顺手把手里提着食盒放在桌面上后,她伸手轻拍江婉沐,然后一脸同情神色望着她说:“小懒,我瞧着同你大叔呆久的人,都显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模样。
你这样一个机灵女子,千万不要太受你大叔的影响。来,快来尝尝婶子的手艺,试下这些日子,我又进步了多少?”她把食盒打开,一份摆到东家面前,一份摆在江婉沐面前。江婉沐瞧着把筷子塞到自已手里的东家大婶,她瞧瞧一脸期望神色的东家大婶,见到东家大叔已进食后,才开始举筷用餐。
江婉沐餐后,自是对东家大婶的厨艺,大夸特夸一遍,夸得东家大婶高兴的说:“小懒,明日你吃过中餐再走,我会煮你爱吃的菜过来。”江婉沐的眼光自是瞧向东家大叔,见到他开口笑着说:“得,你应下吧,要不今晚我耳朵会受累。”江婉沐笑逐颜开的点头说:“好。”有东家大婶在场,她自然会对江婉沐多了许多的温情问候话语。
江婉沐出了有间书肆,加入人来人往的人流中,感受当下的热闹喧嚷。熙熙攘攘的人流,每个人都有自已要去的方向。每张面孔上面,多少都挂着好奇〖兴〗奋的神色。人人显得兴致勃勃。独独江婉沐行在当中,觉得有一种刺骨般的寂寞。在最热闹的地方,在陌生人当中,她最能感受到那种孤立无援。没有人能够帮到她,她最终只有自已一人的处境。
宁朝现行的法规里面,注定她要眼睁睁瞧着两个孩子入连王府。远处连皓正一脸不耐烦的跟着连昂连轩的身后,由着两位哥哥把他拉扯上前并排走。这些日子以来,连王府让连昂兄弟两人劝说仿佛入了魔障的连皓。连昂和连轩原本想置身事外,却受不了长辈们的一再吵嚷。兄弟两人只有硬着头皮,轮流不定期劝说着明显迷了心窍的小弟。
连昂瞧着明显执意一条道走到黑的小弟。满脸苦恼神色对他低声说:“木头,不是我和你二哥不肯帮你在长辈们面前说话,实在是子嗣这般的大事情,那家都要有一个真凭实据,你还是用心去查出实据来。你现在摆在台面上的两份证据,都有些不可靠。不说尚大夫一家人至今对这事情保持沉默,就说她与尚大夫一家是儿女亲家的事,尚大夫一家人的话就不能采用。何况现在作证的人。是尚大夫一家早已赶走的仆人的话,更加不值得去相信〖真〗实性。
你派人到南方,寻到她陪嫁过来的已是〖自〗由身的家人。那家老男人的小妾说‘两个孩子应该是夏日前生。那家老男人却一会说夏天前,一会说秋天。’他的儿子直接说自已爹爹糊涂,爱夸大事情讲给小妾听。再说如果那两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子,她为何不让他们认祖归宗,还要这般的躲躲闪闪?我觉着这两个孩子的事,要细细的查对,你偏偏不许我们用滴血认亲的方式查证。”
连皓瞅一眼围着他们三人身边的便衣护卫们,认出全是连昂身边的心腹人,难怪连昂在大街上也会对他低语不断的劝说着。连皓这几天,不管他在王府自已的院子里面。还是在将军府里面,两个哥哥都有法子把他拉到街上来,要不就是拖着他出城去骑马。这两人那一路上劝说他的话用字不同,实际上意思是一模一样。
连皓皱紧眉头对连昂和连轩说:“大哥,二哥,你们觉得我们府里的人。对她好过吗?凭什么她敢相信府里的人?她说不定以为只要说穿两个孩子的身世后,两个孩子万一进了府里面,十有**会凶多吉少。大哥,你说的那法子用不上。那两个小兄妹年纪是小些,为人瞧着挺机灵。而且是两人的性子不知象谁,都是一丝不肯吃亏的性子,他们岂是能随意摆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