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布店的生意,在南城这一带来说都算是相当不错。苏欢这间店以布料为主,‘幸小户’这间店,开始生意非常不好时,按江婉沐的想法,用普通的布料,做成不同大小的成衣卖,没想到这样一来二去,反而做出来名堂。现今成衣这一块由林妇人负责,她每天忙得脚不停,让江婉沐都实在瞧不下去,不得不亲自上门叮嘱她悠着些,不要总想着一天把活全做了,那样累死累活累坏人,怎么想都不值得。
林妇人笑着点头应承下来,她闲了两三天后,又继续恢复老样子。林妇人在店里时手忙不停,回到家里后,继续在烛火下手不停。江婉沐实在没有法子,想着她也是为了自家的生意,只能招呼张妇人尽最好的烛火买给她用。现今她再次觉得家中人手不足起来,想着一对儿女的身边也应该添人手。
江婉沐对把人当卖买的事,说不出心底真正的感觉。她照旧把这事情交给楚杨氏去做,楚杨氏接收她的事后,笑着对她说:“飞扬兄妹身边要添人,我听着你说的那些事情,林妇人是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只怕以后了也会给你用掌事。不如你想法子把她培养出来做女掌柜的,以后就做一间只许女子进的布店。”
江婉沐听得眼睛亮晶晶起来,她盯着楚杨氏笑着说:“义嫂,我听着觉得还行,你仔细同我说说你的想法,林妇人她识字会画,在外面对人磊落大方行事端正,在内又能容手下有比她强的人,瞧上去就是一个好掌柜的人选。你说的法子,我觉得有意思。”楚杨氏好笑的瞅着她说:“得,我没什么好的想法,就这么一说。
不过我在东城有一间嫁妆店面,租我店面的人,现今年纪大,他已经不想做下去,想给他家里的侄子做,我瞧着他那侄子是一个不安份的人。那家人,从我外祖那时起,就一直租这间店面做生意,这些年来,大家还是有些交情。我有心不想给他侄子做下去,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不能就这般断了两家的好交情。生意上面的事情,我和你义兄都不懂,这事只能交给你来做。”
江婉沐听出楚杨氏的话里意思,她笑逐颜开的说:“义嫂,虽说朝堂官员不能从商,可没有规定说官员之妻不能经营自家店的事情,我瞧着外面比义兄官运亨通的人的妻室,都在外经营着自已店面。义兄那份月薪你们交公中之外,我想余下的并不多。义兄那人一直端正为人,不会再有旁的进帐,这些年也多亏义嫂会当家,还能体面的周转开去。
可是三位爷大后,要用银两的地方多后,义兄的那份月薪,我瞧着慢慢开始就会不够用。你的嫁妆铺租,既然是有着三代的交情,想来你订下来的租金,一定比别的房东要少太多。义嫂,你再能干,巧妇也能为无米之饮。你既然已经有这份心,眼下又是这般为难的情况,你就顺其自然的把店铺收回来自用。想来那家要是知情识趣的人,知道你的为难处,自是不会坏了你们两家之间长久的交情。
我觉得就按你的想法,开一间只接女子的店做下去,只要法子得当,一定会进银两,至于多少的事情,只能慢慢做开后,慢慢继续想法子加点子,做好自然银两多。”楚杨氏笑眯眯的瞧着江婉沐说:“好,这事全权交给你处理。你说要合作也好,还是名义上我是东家,实际上我是房东,都由你说了算。”“啊,义嫂,你在这等着我跳下来。”江婉沐听她的话叫起来。
楚杨氏得意的笑起来,指着她点头大方的承认说:“我和你义兄说起这事情,他也说既然信不得那家人的侄儿,不如早早另想法子,别让人已订下来人选,我到时再开口说话,那样才会坏了两家人的交情。他提醒我说要是实在为难,不如同你商量。我和秀两人觉得你的事情本来多,我是不想来为难你,只是我和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只能相信你。这事情自然托付到你的手里,我才能安心下来。一会让秀去同人打招呼,这间店铺到期后,我收回来自用。”
江婉沐做生意后,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到生意里面去,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底。这生意场上如战场,战事起时,粮草一定要早早备齐全。她听着楚杨氏这话,对她收回店铺没有任何的反对话可说,可是对她交到自已手里的事情,却有几分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