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皓从外面回来后,进到沐浴房泡了许久的热水,才手拿着干布,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漫步进到房间。连皓穿上家居衣裳,想起那一个不吱声悄然离开的女子,他心里觉得郁闷难解。这时间,他听到外面院子门口的吵闹声音,一脸不耐烦冲着外面叫:“有事的,给我滚进来说,在外面吵什么吵,想挨板子吗?”
他的话音一传出去,外面所有的声音停滞下来。连皓身边的贴身小厮连徐,这时赶紧走进房间,他一脸小心翼翼的神情对连皓说:“主子,外面的门房刚刚传话进来,说江飞扬少爷在府门外候着你。”连皓略微有些诧异的瞧向连徐,江飞扬的那种性情,是绝对不会主动送上门来与他亲近。
连皓惊讶的问:“你有没有听错传话?”连徐摇头说:“我没有听错话,门房通报的人,说是楚府五少爷的贴身小厮上门请示的。刚刚在院子门口,守院子门的小厮,不相信门房专程过来说的话,就多质疑他两句,这样才引起吵闹的声音。”连将军府的下人,大多数来自连王府的人,他们都知晓自家主子与楚萧相当的不对付。
连徐常跟在连皓的身边,知晓一些极其私密的事情。连徐边说着话边走到衣架旁,连皓这时已伸手脱家居衣裳。连徐赶紧伸手为连皓取来外出的衣裳,就近帮着连皓着装起来。连徐跟在连皓的身后走出房间,望着大步冲向院子门外的连皓,他低声警戒的对守院子门的小厮,说:“主子心情不好,你们也跟着长些眼睛。”守院子门的人,一个个脸上有着委屈的神色,当中一人捉住连徐的衣袖,低语说:“求徐哥看在都是连王府出来的人,帮着我们在主子面前解释两句。”
连徐用力挣脱他的拉扯,回头望他一眼说:“我也想求府门外的那人,是主子一心想见的人,那样就能皆大欢喜。要不然,一会主子发作起来,我们大家都只有受的份。”连徐说完这话,赶紧甩手小跑着跟上前面大步走着的连皓。连皓眉眼紧皱的往前走,心里想着别是江飞扬出了什么事情,他才会带着楚府的人跑到这里来找他。
连皓心里着急起来,腿上用上功夫,快速的往外闪去。连徐只有放开脚步跟在他的后面跑起来,他边跑还要示意身后跟着的人赶紧跟上来。连皓出了府门,在玩闹中的江飞扬,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头望见连皓,那张小脸上上顿时布满了不耐烦的表情,他直瞪眼瞧着连皓,开口冲着他说:“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早些让人传出一句话来,我也用不着在这里等这么久。”
连皓瞧着他的模亲,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涌现出笑意。他走到江飞扬的面前,低头瞧着他,笑着说:“我刚刚才从外面回来,衣服上沾了雪花,便在沐浴房内呆得久了些。飞扬,你有事找我吗?天气冷,你跟我进府里说话吧。”江飞扬抬起头瞧见连皓微湿束着的头发,他的小脸上神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悦的表达说:“你一个大男人,用得着在沐浴间呆那么久吗?瞧你弄得香喷喷得似女人。我娘亲在沐浴房,都不会呆得太久出来。”
连皓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子,生来就是来收他欠债的人。连皓活了这些年头,只在江飞扬的面前吃过明亏,连楚萧平日对着他,都要让他三分。连皓忍着性子,又望一眼远处停着的马车,望见车内隐隐约约坐着的人。他低头再次跟江飞扬说:“飞扬,外面下雪,你跟着我进府说话吧。”他的目光顺带的扫过樟五和目七两人,而这两人在他们说话时,已退离许多步,现时低头由着连皓的目光扫视。
江飞扬抬头望着连皓,又转头打量下马车停放处,见到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江飞扬才不得不转头冲着连皓说:“连将军,我想到你的府里住几日。你如果觉得不方便?你现在请直言。”连皓听着江飞扬的这个称呼,他眉头一皱的盯着江飞扬,想想最终还是忍受下来,问:“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娘亲突然决定要你跟我住些日子?”
江飞扬先是咬牙不说话,瞧得连皓眉头深皱起来,他实在受不了江飞扬这扭捏劲,他直言冲着江飞扬说:“行,你实在不肯跟我说实话,我也不用问你。你娘亲就坐在那车里吧,我直接过去问她。”连皓说完那话,抬脚直接往马车处走去,江飞扬伸手拖住他说:“你不要过去跟我娘亲说,我直接跟你说。不过,你要先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我住你这边来?”江飞扬说完这话,那眼神盯住连皓的神色,眼都不眨一眼瞧着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