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天天飞雪,京城的人,有心到南城的店铺购买布料,她们便能感受到冬日里的那点点暖意。江家夫人们开的几间布店,经过五天试业后,每间店铺外面,正式挂出江家字样的明牌出来。而且那样名牌的间间店铺里都极其优厚价钱待客,布料的价码低得让人惊叹。
一天、二天、三天、、、直到十天后,南城个别店铺的东家忍不住跟风起来,紧跟着降价迎客。江婉沐名门的两间店铺,没有去跟那股降价的风,他们不得不接受最差的出货记录。木根父子两人已多日脸上见不到笑颜,只有苏欢面对来打听消息的同行,还能保持一脸笑意的说:“各位爷,我家东家是女子,她不开口说话,我们可不敢胡乱出主意自作主张。”
南城的同行们,瞅着苏欢的笑脸,打量着木根父子的苦脸,很多人叹息着离开。当中只有一人留在最后,是平日与苏欢打交道最多的店铺掌柜,他叹息着对苏欢低声说:“江家的人,心肠太过狠毒,那样的价位出货,会拖垮我们这些店铺。苏爷,我听说江家人与你们东家有仇,她们有心要斗的人是你们的东家?我们这些只是无辜受牵累的人?”
苏欢神色坦荡的瞧着那人,笑着说:“我瞧她们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瞧着我们东家顶着大家的名气,她们瞧她不顺眼,想来试下我们东家的底线。这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东家在这一条街面上这么长时间,可曾做过有损大家利益的事情?”那人笑着摇头说:“我瞧着你们东家是一个本份人,看你们这些主事人就知。平日出面来打跟我们招呼的人,都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行事瞧着顺眼。”<“东家是个好人,只是她从前命太苦。唉,不说东家事情。我这个做事的人,不能乱说主家的事情。我把这些事跟东家提过,东家说‘由着别人闹过一阵子,让我们瞧着东城有什么新鲜动静。到时不如跟着东城的风向走,这样不会亏本。’”苏欢说完这话后,瞧着那人脸上的神色,他突然眉头一皱,无意中轻叹息的说:“林子去东城玩,这小子能干,就是闲着时受瞎逛荡。”
那人眼光一闪。他打量着明显有些象失言的苏欢,他当作没有听出什么,笑着说:“林子算是不错的人,我们原以为他会去东城找活,谁知他到你们店来做店员。我们大家以为他只是在你们店里做过几月,有了经验就去东城。瞧着他现在的样子,象是有心要在你们店里长期做下去。”苏欢听得笑起来点头说:“林子说,他与江掌柜父子投缘。想跟着他们长些见识。”
苏欢笑着顺口问那人:“你们东家有什么好的想法?有心要跟着他们一块降价吗?”那人笑得爽朗摇头说:“我们东家才不屑跟一群没见识的女人,去争斗这种小心眼的事。东家已放话下来‘宁愿留着亏本,也不去跟这股让人活不去的风。’我打听过她们销出去的那些布料价位。那种价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听你的意思,你的东家根本就不屑与她们斗,你东家都能放得下,凭我们东家的精明,肯定只会在一旁笑着瞧这个热闹。我们就瞧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夫人们,这般自得其乐的过一些做梦的日子。”那人又同苏欢说了些琐碎的事情,才挂着一脸心满意足的笑靥离开。在一旁当了许久的听众木根,瞧着那人脸上的笑容,他感叹的对苏欢说:“苏爷,你怎会算到他的东家会不动如山?”
苏欢打量木根眼里的佩服神色。他笑着说:“他的东家是老狐狸,他特意让那人来探听我们的虚实。现在得到消息,肯定会先去东城瞧动静。江家的人,想吞下南城这块布店的生意,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出货,如果大家跟着上。明年我们的生意会比今年更加难做。你在外细瞧下,跟江家人同样行事的店铺并不多。
许多的东家在这一行做精,他们不会容许这种一边倒情节严重下去。现在不过是冷眼瞧着将来要倒台的是那些店铺,另外瞧下将来可以合作或要防备的店铺。江掌柜,店里反正没有什么生意,明日继续放林子去东城各家布店转转,工薪照样发,还要另加外出劳务费。他还年轻头脑不错,瞧着是个重情的人,这次试下他用心眼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