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听出江飞扬话里的意思,就知这小子给那两人吃了苦头。这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有多大意思。楚萧尽管面对江飞扬相当的失望,可是江飞扬是他用心瞧大的孩子,见到他用盼望的眼神望着他,他还是心软得点头,只得叮嘱他休沐日,一定要来楚府跟楚小九补习功课,还有功夫要日日练。他瞧着江飞扬听话的模样,只能在心里暗自气自家的义妹带坏好孩子。
连皓虽然暗喜江飞扬没有立志要紧跟着楚家小子行事,可是他心里明白皇学是宁朝最好的学堂,他为了自家的孩子好,也犯不着去做那种义气之争。他瞧着江婉沐开口说:“让两个孩子一起入皇学,你去打听一下,尚家愿意不愿意让始儿也跟着入皇学?我的儿女,是有资格入皇学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皓现在瞧着比从前容易与人商量着行事,其实骨子里还是一样的唯我独尊。
江婉沐瞧着一脸肯定神色的连皓,她轻摇头说:“三个孩子已经知道年节后要去平学的事情,我们做大人的不能做朝令夕改的事。何况尚家早早的去平学打了招呼,也拿到三个入学的名额。我知你是一心为孩子们谋划,我听人说平学每年也会出才子才女,一点都不比皇学差。我知有学员从平学转进皇学的例子,不如暂且让他们在平学呆一年,瞧瞧他们有多少长进。然后那时问过他们意见,再决定以后的事情。”
连皓听江婉沐这话后,脸上多少有些愤愤的神色,他冷笑着说:“楚大人一向以端正行事著名,外人总是说他待自已义妹之子,如自已亲子一般。我瞧着多是一些虚夸之言,飞扬入学这般大事,他竟然都没有上心过。平学出才子才女是论单个,皇学出才子才女是论群,两间学堂如何相比。你们女人在这些方面就是眼光浅显,只望得到眼前那块地。”
江婉沐听他的话,眉头一皱冷眼瞧着他说:“义兄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他是有心要让飞扬和懒懒入皇学,是我和飞扬两人觉得不妥当,才拒绝他的好意。为了这件事情,他气得有些日子没有搭理我。皇学是不错,里面的学员都是人尖子,心眼一个赛一个多。飞扬和懒懒两人的身世,在那些人的眼里,自然是非议得多。凭他们的性子,他们在学堂里面与同伴相处,他们是吃不了亏却会结仇。
义兄一向行事端正,自然想不到孩子们相处时,那些里面不打眼的枝枝节节。楚家兄弟能护得他们在明面上的一切,却护不了暗地里进行的那些事情。连将军,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的人,你想不到有时孩子们无意中说的言语,比大人说的话都要伤人。”江婉沐从窗边走到桌边,她低头瞧着连皓说:“连将军,天晚风雪大,我不留客人,你走吧。连将军,孩子们这些天玩耍得野了心,明日要在房里静心学习。”
连皓苦笑着抬起脸,望着江婉沐眼里清冷神情,他微微闭上眼,轻喃的说:“婉沐,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的诚意。”他的语声如微风,拂过江婉沐已结成冰霜的心。连皓睁开眼睛站起来,他微微低头望着江婉沐眼里的愤然。
他轻轻叹息一声说:“我知你是心硬之人,没想到自已撞上去时,会感觉到如此的疼痛难忍。我不过是评说你的义兄一下,竟然惹得你如此生气,你可以张口和我争论,却用不着直接开口就赶人。算了,天色已晚,我早些回去,明日再来陪孩子们。你放心,我不会干扰他们的学习。”连皓没有等到低头的江婉沐回答,他大步过去打开门离开。
房门关合之间飘散进来的冷空气,吹拂散去江婉沐心头那突然生起的怒火。江婉沐闷闷不乐的在桌边坐下来,过了好一会,她听到房内传出三个孩子的欢笑声音,才醒悟到自已近些日子面对着连皓时,如此得沉不住气,仿佛时时被他的有些言行激得生气。江婉沐伸手揉搓着额头,想着近些日子是不是把时间排得太过紧凑,以至于遇事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音,江婉沐听到木根在门外问:“在吗?”她微微笑起来,开口说:“哥,你推门进来。”木根推门进来,望着独坐桌边的江婉沐,他坐在她的对面,听着房内孩子们说笑的声音,木根望着江婉沐说:“妹,你和连将军吵架了吗?我和苏大管事从外面回来,瞧到他神色不快的出了院子门,我们远远的跟他打招呼,他都象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转动一下,快步往巷道口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