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和花儿坐在榻位上,她们听着身边的碧绿低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变了心的男人,为了护一个贱人,是这般的不要脸面。这几年,我看得太累了,总以为那样的日子会无边无际过下去,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已到了崩裂的边缘。我从前愿意嫁过他,除去他本人不错外,图的他家和睦。我没有亲人,想着亲人多,热闹多。最初的日子,家里除去银子少些,的确如我做梦想过的日子一般。”她说到这里停下来,脸上露出如同做美梦一般的笑容。
江婉沐和花儿两人对看一眼,她们等着碧绿说下去,她刚刚已经说了她很累,不如让她全部发泄出来。她的心里存了太多不满的心事,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那时一定不会如眼前表现的这般平静。如果是那样,只怕是会伤人又伤已,还不如现在由着她慢慢的倾诉出来,大家一块说话,慢慢地帮着她把一些事情开解开去。
碧绿脸上的泪慢慢的淌下来,她一脸平静的拿出帕子把眼泪擦拭去,笑着说:“我原来还有泪可流,我这些年,以为自已已经不会哭泣。”江婉沐略微有些动容的瞧着她,方正这些年关注双亲多过她,大约又觉得她自立坚强,以至于忘记她也是一个女子,软弱时,也想找一个可以落泪的地方。江婉沐是为了生存忍了多年的人,知道无泪可流和有泪无处流的凄婉。她和花儿两人身子动了动,又恢复原本的坐姿。
碧绿长舒一口气说:“我嫁给他,其实做好夫妻同甘共苦过日子的准备,但是我从来没有做好,日子好过后,我要面对一对渐渐变得无良双亲的准备。”花儿的眼睛瞪大起来,她的嘴巴张大起来,那声极其惊讶的‘呀’轻轻的呼了出来。江婉沐一脸仔细倾听表情瞧向碧绿,见到碧绿瞧到花儿的这般神情时,她的眼光流转中漫过的风情,她在心里暗自叹一声“一个好好的温馨美人,给几年的岁月和人事,竟然摧残得差点成了一个苦美人。”
碧绿浅浅笑过后,她在花儿惊讶的眼神中,慢慢的继续往下说:“当婆婆第一次跟我正面说要给我夫婿纳妾时,我有五雷轰顶的感觉。我想不明白的打量着她,听到她连人选都准备好时,那一瞬息,我觉得待她如亲娘,实是是大错。还好,他从来不曾负过我,我当年选择没有错。而那时父亲也还未变,一向懦弱老实的他,还为我出声说过话。如今想来,婆婆有今天,何尝不是有好日子过后,她自找来苦头。”
碧绿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怨意,当年那对亲如母女的婆媳,永远恢复不了那份情义。花儿惊讶过后,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她低语说:“我家中,婆婆说由我当家处事,一定不会有你那样的事情发生。”江婉沐笑着伸手拍拍她说:“苏大婶福气好,儿子孝顺,你明理。”碧绿听后笑起来说:“我听吉言提过,她说苏大婶和江大婶一样,都是懂得本份的人,你和吉言的性子好,你们待她们好,一家人的日子会过得好。”
花儿有些羞涩的低头,她的脸上还看得新婚的笑貌。碧绿望着她,眼里闪过一抹光亮后,叹息着说:“唉,说起来,她当年如果没有存那样心思,今日也许一家人团聚着过日子,也不会弄到现在,一家人各行各事,各自伤心不已。她那时太过有野心,一心想让旁人瞧着她就会妒忌不已。那个贱人,当年围着她婶子长婶子短,两人亲热胜过亲生母女。而眼下,两人如同结下几世恨的仇人,她害了自已也害了别人。
她当年没有引诱别人动了那样的心思,也许那人有自已的小家,总比如今跟着一个半老的男人的好。唉,他的父亲对那个女人,是老房子着火,已经烧得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只有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恨不得跟她不死不休下去。他放不下他娘亲,舍不下自已的父亲,而我们在南方这里,本地人,他们容不得我们太过出风头。他性情沉稳,遇事周全,又能挡去外面的引诱,我们总算能挣些平稳度日的银两。“
碧绿说到后面,脸上露出不悔的笑靥,女人一生所盼,不过是得遇一个良人。碧绿望着江婉沐和花儿两人,她笑着说:“如今他们两人分开了,我觉得日子有了盼头。现在就等他做决定,我们距离回京城的日子不远了。去了京城,我们夫妻努力些,日子不要太富,能粗衣粗食本份的活下去就行。”江婉沐瞅着碧绿的神情,她笑着说:“好,我们在京城等你们回来。”
花儿一脸笑容说:“我家爷在城外买了一个二进的院子宅基地,地方是小了些,一家人住足够,虽说在城外,度日却是最好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