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虽说没有明言说出反对的意思,但是他的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让江婉沐听得分明。江婉沐有些动容的望着楚萧,他是站在君上身边的人。近些年以来,楚萧行事为人更加的小心谨慎,胜过他们初识时期。他已经失去他少年时的那份光明洒脱劲,他面对世人时,依旧能让人能感觉到他的温文尔雅一面。可是很少有人能从他的面孔上,瞧出属于他本人的喜怒哀乐。
江婉沐望着楚萧,她沉吟一会后,她轻轻摇头,对他实话实说:“义兄,嫁人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必须品。第一次成亲时,我已经知道结局,我当日也是愿意付出三年的光阴,换来未来与江家不再继续牵扯下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日做下的那个决定,没有后悔过在连王府的三年。在那三年里,我当连王府是客店,当连皓是不得不面对的同居人,而有些事情,我当是做房客应该支付的代价。义兄,你说得对,我没有一般女子的想法,所以我没有那种要死缠着连皓不放的心思。
两个孩子出乎意料的来到,是上天见到我寂寞多年后,它送给我最珍贵的安慰礼品。”楚萧震惊的瞧着江婉沐,听着她笑着往下说:“义兄,我当年如果没有这对儿女,也许现在还在四处飘荡着,努力去探访美好的风景。其实按尚大夫当年的说法,我的身子已经不太好,活不了多少年月。我那时其实没有多少求生的意识,因为我不知自已活着为了什么?我那时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着不能白来这世间一趟,我至少要去看遍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两个孩子的到来,改变了许多的事情。我回到京城来,想着要好好的活一次,为了自已为了两个孩子,我都要直面世人。如今,比起当年好了许多,按尚夫人的说法,我现在是奇货可居,自然要占尽主位的一切便利,我要落地开高价,为自已和孩子们谋划一个相对安全的生活地方。义兄,你比我有见识,你帮我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变外面的流言指向?”
楚萧发出一阵爽朗的低笑声音,赶车的楚杵听见后,他的脸上有了放松的神情。楚萧拍手说:“小懒,你既然已经把事情,想得很是明白。你的身边有你义嫂和尚夫人两个想得深远的人帮衬着你,她们懂得内宅的生活,自然会好好的为你谋划一番。我这种不懂内宅生活的人,还是不要随便发言乱了她们定下来的计策。你义嫂说得对,始终是女人最懂得女人所需要的一切,我太过执着我能看的表面现象。”
江婉沐双眸里少了一些冷清,楚萧望着她,颇有些感叹的说:“小懒,的确是今时不同往日,你凭着自已的努力,已自立的活了这么多年。只是你这样的活着,我瞧着觉得你好累。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才是一个女子幸福生活所在。我从前想得太过表浅,只重视了你眼前的生活,忘记最终达到的生活目标,才是幸福的终点。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顺水推舟得到自已想要的一切,却是最省力最顺心的生活方式。小懒,流言止于智者,那样情深意重的一个人,想必一定会答应你提出来的所有条件。”
楚萧颇有深意笑看江婉沐,见到她的神色依旧淡定如一后,他笑着冲外面说:“杵,可以回去了。”马车重新停在江婉沐院子门口,江婉沐瞧着楚萧问:“义兄,你没有和义嫂吵架吧?义嫂待我和义兄一样,她为我着想得深远。人活在世间,始终不能独立在人群外面。她说‘她不想我这样活下去,如果有人愿意试着去懂我,让我给别人一个机会。’义兄,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我不能拒绝所有有心接近我的人。”
楚萧瞧着执意等他回答的江婉沐,他瞪眼瞧着她说:“你还不下去吗?你想义兄多陪你坐在马车里面转圈吗?我可没有这闲功夫,下次让你义嫂闲时,陪着你一块在外面转圈子。”江婉沐只是笑瞧着他,再一次说:“义兄,你要不要我帮你在义嫂面前前说好话?”楚萧故意沉下脸,冲着她说:“下去。那样重大的事情,你跟人说话时,不要一次把话全说尽。你要懂得留下一些尾巴,让你义嫂有机会事后,能帮着你多弥补你没有说全的事情。”
江婉沐笑着下了马车,她瞧着车下候着的楚杵,她开口说:“杵哥、、。”楚杵不等她开口,连忙说:“小懒小姐,我不知道主子们的事情。”他说完赶紧往车前走去,车内楚萧大笑起来,他开口说:“小懒,你放心,我和你义嫂没事。你过两天,闲着时,你拉你义嫂出来走走,她闷在家里太久了。等到孩子们家学休沐这天,你带孩子们去府里,记得要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