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听连皓的这一番话后,她微微有些动容起来。连皓瞧见王妃神色的变化,他暗自有些心喜起来,暗恼自已为了面子,没有早些过来跟自已的母亲说这种软话。王妃抬眼望见连皓眼里闪过的喜意,心里顿时涌进一股恼怒气盛。
这些年来,她一直过得很顺,唯一不顺的只有连皓的亲事,那时因为种种的不得已,才没有如到她的心意。她原本以为连皓再次成亲时,可以满足她的心愿。谁知江婉沐竟然生下一对双生子,而那对孩子长得虽然不相似连皓,眉眼间却隐约能瞧出有些象连家人的长相,这令她坚拒的话到了嘴边,为了子嗣着想,又不得不再次吞咽下去。
连皓在王妃打量时,来不及收敛起自已的小心思,给王妃瞧过正着,他心里一阵惋惜后,又想力挽狂澜。他瞧着王妃的神色,叹息后开口说:“母亲,知子莫若母,我的小心思从来隐瞒不了你。是,我刚刚说那些话,是想你待她稍稍好些。我知母亲一心想为我寻得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盼她在内宅事项上面能为我分忧解难。母亲,我从来不喜欢那种千篇一律性格的女子,总觉得她们说话做事太过做作,举手投足都象设计过一样,不会差之豪厘。
母亲,我们这样的家世,原本就不需要出一个掌握军权的将军。君上信任我,我不能负君上对我的知遇之恩。我的妻室,绝对不能出自手握实权的人家,她更加不能有八面玲珑交际手腕。婉沐的出身是差了一些,她也不擅长与人交际应酬,她瞧上去是一个非常的顺从的人,骨子里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真正的低过头。母亲,世上有千万种美丽的hua朵,而你的儿子偏偏喜欢最不打眼的那朵hua。
我那时太过年轻,不懂得自已要什么,又自以为自已样样皆好,我觉得自已待她不错,自以为她会离不了我。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直觉,她其实从来没把我放进眼眼,我自已也误认为是错觉。母亲,我和她如果没有一对儿女,以她的冷清性子,我们不会有再次成亲的机会。母亲,你为了儿子,你和她能尽量平和相处吗?”王妃望着连皓的眸子,她说不出别的话,她微微闭了眼,冲着他摆手说:“我这一辈子,是欠了你的。你去跟你兄长们说话去,别在这里阻碍我做事。”
王妃听见连皓离开的声音,她坐在桌边唉声叹气不已。王爷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坐在她的对面,夫妻两人对看几眼。王爷摇头说:“这个笨小子,他跟你说这一番话,不是来为难你的吗?”王妃一脸苦笑的望着王爷说:“木头历来不重女色,他不会把心思hua在这上面,他只会觉得她大度从来不会去记仇。其实女人最记仇,我和她有那三年在中间,怎么也不能同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那般相处,我们彼此的心里都有一个结。
那两个孩子,明显同楚府的人亲近。那日兄妹两人过来跟我请安,跟他们的母亲一样,表现在面上的规矩,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可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们对你的距离感。我眼下就盼着她能再生一个下来,有那一个搭桥,下一代不会淡漠兄弟情。”一对老夫妻无奈的坐在〖房〗中,互相望望对方,有着说不出的苦涩。王爷轻摇头低声说:“父亲这些日子,精神更加不如从前。前一阵子,还训斥过我,不应该让木头读书练功夫,我听着他有些糊涂了。”
王妃眼里有着不忍心,又有着微微的愤懑,她转瞬间恢复平常神色,安抚王爷说:“父亲和母亲年纪大了,府里有些的事情,不要再去惊动他们。木头能有今天的一切,我死了也心甘情愿。如果他要象现在叔叔们那样的荒诞,我会死不瞑目。王爷,我从来不后悔当年的决定,我很感激君上当年愿意伸手调教木头,君上是我的大恩人。
”王爷听王妃的话,微微有些羞赧的瞧着她,沉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不要再提从前的事情,你又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