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驻地是在太原北门军营,北门军营又叫新兵营,占地近千亩,主要是用来训练新兵的军营。
自从中原大战结束后不久,隋军又在河东和河北各招募了一万新兵,几个月来,新兵们一直在进行强化训练,跑步、队列、夜战、骑射,各种训练手段轮番上阵。
程咬金负责的是跑步,其实他并不忙,具体的事情都是由训练军官们去做,他很悠闲。
他的责任就是一个月后,新兵体质若达不到标准,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五十里,那么作为总教官,他程咬金就会面临扣薪、甚至降职的危险。
无论是扣薪还是降职,都是程咬金不能接受之事,所以他也颇为卖力,每天早晚听汇报,定时抽检,如果有军官敢弄虚作假,他的板子就会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这天上午,程咬金听完了汇报,又随机从新兵中抽了二百人准备复查,他刚走出大帐,却忽然听见人叫他,“程将军!”
程咬金一回头,只见是一名营门口的当值士兵奔来,“有什么事?”程咬金奇怪地问道。
当值士兵跑上来气喘吁吁道:“程将军,营门外有人找你,还是。。。。。”
当值士兵迟疑一下补充道:“还是个女人。”
“女人?”
程咬金愣住了,会是谁?自己没有欠什么嫖债啊!莫非是怡春馆的红玉姑娘,她说过要来找自己,可是她上个月不是被赎身从良了吗?
还会有谁,难道是自己家娘子?可是她最近迷上了五木之戏,整天召集一帮女人在家中赌博,哪有心思来找自己,不是娘子。那到底是谁?
当值士兵又慢慢吞吞道:“她还报了名字。”
程咬金就恨不得一鞭抽去,“有屁快放,让老子想了半天。”
“她说。。。她叫幽什么娘。”
“幽娘?”程咬金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双脚跳了起来,一记耳光抽去,“你这该死的浑蛋!”
他一阵风似地向大门外奔去,后面的训练军官们议论纷纷。
“程将军怎么了,莫非催赌债的又上门了?”
“不会吧!听说是个女人。应该是他在外面的相好。”
“呸!她娘子那么凶狠。他敢在外面有相好?”
。。。。。。
程咬金使出了比逃命还要强劲的力气,一口气奔出营门,只见在营门百步外的路边,停着一辆牛车。
牛车前站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裙,头戴白色帏帽的女子,看她那颇为丰满的身材。正是裴幽无疑。
程咬金一口气跑出五百步,脸不红,心不跳。可一见到裴幽,他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仿佛全身的血涌上了脑袋。心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无比艰难地走了过去。
他仿佛万里长征般艰难地走到裴幽面前,只觉口干舌燥,结结巴巴问:“幽娘。。。。有事吗?”
裴幽掀起帽帘嫣然一笑。虽然这一笑和风情万种没有半点关系,但把程咬金却迷得神魂颠倒,他向后连退了两步,几乎要晕倒过去。
大凡女人都喜欢有男人崇拜自己,裴幽也不例外,虽然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个黑锅脸,但程咬金这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却让她找回一丝自信,她娇笑一声问:“程将军,你没有问题吧!”
程咬金深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幽娘,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哎!”
裴幽低低叹息一声,一脸的可怜楚楚道:“有人要欺负我,可没有男人能帮我,只好来求程将军。”
程咬金立刻眼睛一瞪,“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
“是同行,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我的酒肆生意太好,有几家酒肆嫉妒了,便商量着把我赶出太原,他们派人来威胁我,今天午后若我还不关店走人,那么他们就砸毁我的酒肆,听说他们还找了一群游侠儿准备动手,程将军,奴家很害怕。”说着,裴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程咬金虽然被裴幽所迷,但他还不至于糊涂到最起码的常理都不顾的程度,裴幽的后台是谁,谁不长眼了,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