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月黑风高的,怎么不在家里呆着,站在这山顶,可别被冻出个好歹来了。”赵宗阳像是没有见到三个人诧异的眼神,语气很关切地说道。
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语气依旧是平和淡定,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字眼,但听在三人的耳中,气氛却极为凝重。
“夜已经这么深了,侯爷不在侯府里歇着,又到这里来做什么?”明哲冷哼一声,回道:“就算要来,也请事先打个招呼,免得我等招呼不周。”
“不用如此客气,你们已经招呼地很好了。”赵宗阳的语气,瞬间变地冰冷,指着山下的场景,叹道:“这么大的场面,用来迎接本侯,真是让我无福消受。”
袁谭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迎上前来,对赵宗阳怒目而视,喝道:“你看的下去就看,看不下去就走,没人拦着你。几个蝼蚁而已,难道你还想为他们张目?”
“他们在你们眼里,自然只是蝼蚁,但是在本侯眼里,他们都是本侯的子民。”赵宗阳沉声说道:“当然,你们跟我不是一路人,你们不想做开元的人,你们宁愿做大周的狗。跟狗谈论这个话题,的确是我的错误。”
“你不要耍嘴皮子,没用的。”白晟的语气有些嚣张:“我们就是投靠大周,你能把我们怎么样?有种的,你把大周灭了啊!开元这种卑劣的破国家,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哈哈。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在大周有不少产业,甚至在天罗也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早就不是开元人了。”
冉冬夜在一旁听着,感觉到不可思议:虽然一直知道开元的权贵们,都是奇葩,但是没想到。能奇葩到这个程度。
分明自己就是靠开元国的山山水水养大的,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开元作威作福。但是回过头来,却整天用开元人的苦难,去换取敌对国的欢心。并且为敌国的强大,而深深地感到自豪。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
“哼哼,几个傻瓜,自以为卖国求荣,就能让大周高看你们一眼?”冉冬夜在心里冷笑着,暗自嘀咕:“其实,大周的贵族,哪个不是把你们当做牛马在利用,谁会把你们当人看?只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暂且还在表面上哄着你们。等到价值压榨完毕。就等着像垃圾一样被扔出去吧。”
“顺侯,你到了雁北之后,弄得满城风雨,我有没有说什么?”明哲此时开口了,话语软中带硬:“你是侯爷。是朝廷在雁北的代言人,自然有你的权力。我们三大家族,也有我们自己的活计。在雁北这块地方,我们各顾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夜来了矿山,看到什么都不重要。
如果。你是来参观的,我们欢迎;但你要是来指手画脚的,就请免了,矿山是我们的产业,你的手伸不到这么长!”
白晟和袁谭高声附和,三人底气十足,完全没把赵宗阳放在眼里。
“拽什么拽?什么叫矿山是你们的,分明就是大周的。”冉冬夜低声嘀咕了一句。
她的心情,稍微有些矛盾:照理说,这三个卖国贼的勾当,对大周有利,自己应该是支持他们的,但内心深处,却又希望小白脸能够胜利。
小白脸有一句话说得好啊:敌人是最应该尊重的,尤其是强敌,这样才让自己的努力有意义。要是全都像这三个软骨头一样,就算大周征服了世界,也没有什么挑战性。
“这座矿山,是在开元境内,那就是开元的地盘,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私有财产了?”赵宗阳不疾不徐地说道:“雁北是本侯的封地,那雁北郡里的一草一木,都属于本侯所辖,这座矿山,也不例外。”
三人闻言,俱是一惊:不是吧,这小子的胃口这么大?
先前在雁北城里瞎闹腾,也就由他去了,现在居然把手伸到咱们三大家族的支柱产业上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雁北郡里,谁不知道,铁,盐,马,这是三大家族长盛不衰的根基。以往朝廷派了那么多任封疆大吏到雁北上任,从没有谁敢越雷池一步,即便这样,这些封疆大吏,也没一个落下了好下场……
“侯爷的口气好大,你的意思,是要抢走我们的产业?”明哲的语气,瞬间变得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