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声谢谢。
曲鸽终于回过神又看了裴奕一眼,转头走到宋承身边趴下来。
“那是狗狗的玩具。”宋承看着裴奕手里的毛绒仓鼠。
“哦。”裴奕伸手把仓鼠放在曲鸽旁边笑着说:“我说它刚才怎么看着我。”
曲鸽垂着眼看着自己的爪子,对放在旁边的小仓鼠没有一点兴趣。
宋承看了看茶杯,过了一会儿问他:“查出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裴奕笑意没了。
听见他说话,曲鸽忍不住又抬头看着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没有胡子拉碴,脸颊也没有很消瘦,比以前的温柔风流多了一点沉郁,但好像显得更加迷人了。
可惜都已经过去了,曲鸽又低下头。
“你说的这种可能有没有根据?”裴奕皱着眉显得更加忧郁了一点。
宋承端着小巧的茶杯押了一口,冷淡地说:“没有。”
真是任性啊,没有一点根据,只是一个可能就让人去查,真是宋承能做出来的事,曲鸽哼哼了两声,宋承从桌子底下的暗格里掏出来一本磨牙棒塞到她嘴里。
裴奕好像也不太能接受这种没责任的说法,但他只是嘴唇动了动然后说:“所以,应该只是普通的车祸。”
曲鸽耳朵竖了起来。
“嗯。”宋承好像不愿意继续往下说了,或者觉得这个对话应该到现在结束,所以只是应了一声就沉默了。
这个时候,裴奕应该站起来告辞,如果是以前他就会这么做,识趣的,有礼貌的在恰当的场合说恰当的话做恰当的事,但是这次他没有。
他皱着眉,有点不能理解宋承,但是对宋承他又不能太直接的问出来,在这个圈子里宋承的地位和手段跟他不是一个阶层的,甚至和他父亲也是平辈相交。
只是这件事关系到一个人,让他不得不继续坐下来。
“司机当时已经检查过了,是酒驾,但是你说的可能性我也在查,现在还没消息。”
裴奕双手平放在两边的膝盖上。
车祸?酒驾?这词怎么这么熟悉?
“你自己就是车祸,后来查出来司机是酒驾。这事那个叫宋欣妍的不是说过吗?”丁丁的记忆库没有清理,很快就找到相应的关键词。
所以,宋承说的查一件事就是她出车祸的事?那宋承的意思是说,车祸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吗?
“司机已经按照酒驾判刑了,什么也问不出来……”裴奕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手机铃声响了。
“对不起。”裴奕把手机拿出来正准备挂掉,又看了看来电对宋承说:“我接一下电话。”
宋承沉稳的坐着,没有什么反应,还把桌上的文件拿出来看。
“什么?”
裴奕的声音有点大,说完看了看宋承把电话挂了。
他好像有点控制不住,双手握着拳忽然站起来,脸色也很难看,直勾勾的看着宋承的眼神很复杂。
但是说的话出乎意料的正常,只是声音有点发抖:“监狱里那人死了。”
宋承拿着笔签着字的手一点都没抖,平静的把字写完。
曲鸽嘴里的磨牙棒忽然掉出来正好掉在宋承的脚背上,宋承弯腰用纸垫着把沾满口水的磨牙棒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又拿出一根新的递过去。但是曲鸽呆愣愣的仰头看着他,也不伸嘴去接。
“是不是你做的?”
裴奕有点颤抖的声音稳定下来,但还是有些不稳定,甚至比刚才更加愤怒的看着他:“这是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承把笔放下,波澜不惊的看了裴奕一眼,淡淡的说:“对,是她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裴奕哽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自己不承认已经和曲鸽分了手,但也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而已。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他承不承认已经无关紧要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那又跟眼前这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宋承像是解释给他听一样,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云淡风轻了。
他说:“没事的话,好走,不送。”
裴奕手握得紧了紧,清朗的声音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刚放出来的野兽一样嘶哑又坚定,他看着宋承,无比确定的宣示主|权:“她是我的!”
宋承抬了抬眼,没说话,既没表示同意也没有反对。
而蹲在他脚边的曲鸽脑子里却一直循环着一句话:死了?!
难道这才是宋承说的今天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