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怎么有点像骂人,允许也以为他是在骂人,脸色发红刚要张嘴就听见身后传来她妈呵斥她的声音:“允许!是我让他进来的,他是被你哥撞了那人的家属。”
允许嘴唇张了张,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转身去小心的温顺的说:“妈,你别想这个了,先睡一会儿,我跟他出去说。”
曲鸽听着她又安抚了几句,然后复杂的看了宋承几眼,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戒备那么强横了。
“我们出去说。”
宋承转身,拉开门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曲鸽蹲在他旁边,试图把脸藏在他腿后面,被宋承拽了出来。
没一会儿允许也出来了,轻轻的关上门往旁边走了几步看起来应该是要躲开门口怕她妈妈在里面听见一样。
宋承也难得配合的走了两步停下。
然后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谁给的钱。”
允许要比她母亲镇定很多,摇头说:“什么钱?”
看来是打算死不认账了,反正别人不知道她肯定是知道允志强已经死了的事了,她手里有一笔钱的事现在除了她就只有给钱的人知道,只要那人不说,谁也不能告她。
“二十分钟前你在华旗银行取的钱,是谁给你的。”
允许脸色变了变,一瞬间的愣怔之后变得更加僵硬了,她微微仰着头反问:“什么银行?我没去过。”
曲鸽无奈看着她,和一开始预料的一样,她根本就不会承认这件事。
“你不知道,”宋承眼睛眯了眯,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不知道,那里面的人应该很清楚她住院看病的钱是怎么来的。”
允许脸色微白,咬着下嘴唇恶狠狠地瞪着他,压低了声音怒吼:“我哥已经……你还要怎么样!”
她果然是知道允志强已经死了的,人死在监|狱里,通知家属的时候,允许母亲重病在医院,下面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弟弟,很有可能只有她自己处理了允志强的后事,跟谁也没说过。
“不怎么样。”宋承厚实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化的说:“我只想知道凶手是谁,你不说,就有可能是你。”
允许好像握着拳头,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瞪着他。
“你不想告诉我,那就只好找能让你开口的人来了。”
宋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曲鸽心里抖了抖,能让她开口的人?曲鸽不知道宋承说的这人是jc还是病房里的老太太,亦或是他自己的什么人……
“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叫允志文?”宋承随口问了一句,就没了下文,手垂下去揉了揉都在他身后的狗。
允许眼睛顺着他的手往下就看见一身雪白的大狗,她仔细看了看,脖子上也挂了一个黑色的项圈。
“卑鄙!”
允许眼眶里像是要瞪出血丝一样看着宋承和他身后的曲鸽,竟然养一只狗来进她家,这狗身上一定还装了什么东西。
宋承面无表情,好像卑鄙这个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清粥小菜一样,不过是提一提她家里的弟弟而已,算不上什么卑鄙。
“你自己选择。”
曲鸽还以为自己要暴露了,心里噗通一声,就听见允许咬牙切齿的说:“给我点时间,我现在也不是太清楚。”
宋承长长的眼睫微敛,默不作声。
“如果我的家人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面去。”
允许高高的仰着头,一字一句的看着宋承说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宋承抬头看了她一眼,允许浑身一抖差点往后退,硬生生咬牙顶住了,只是有些腿软嗖嗖的发抖。
曲鸽站在宋承身后听见他说:“好。”
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发生在宋承身上那可就太不对劲了,曲鸽琢磨着大概在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就没遇到过这种威胁了,就算遇到过,那个威胁他的人可能也已经不存在了吧。
但是今天竟然能就这么忍下来了,真是不容易。
上了车,曲鸽还在想那个幕|后转账的人究竟会是谁,悄无声息的用这种方式把钱放在允志强手里,一百万,应该是一个又有钱又有点小聪明的人。
宋承上了车之后坐了一会儿,车没开,从镜子里看着正发着呆不知道想什么的狗,忽然问:“允许见过你?”
曲鸽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