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心那丫头捧着手中雪白的狐裘左翻右看,还拿到了鼻端嗅了一嗅……
沈默云知其起了疑。
也难怪,往日里,自己从未置办过一件动物毛皮制成的裘衣或大氅。此时这白狐裘价值千金不说,还过于富贵扎眼,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
“姑娘穿这狐裘,不嫌长吗?”
沈默云眼皮都未抬一下:“这狐裘是长公主赐我应急的!长公主身量比我稍微高些,也要丰腴些,她穿许是正好吧!”
“哦!长公主真是疼爱咱们姑娘!”那蕙心偷偷打量着沈默云,小心翼翼到:“只是……姑娘,您穿去的那件素色斗篷怎么没见笑言带回来啊?该不会是落在了马车里?”
“呀!还是蕙心姐姐细心!姑娘,这可是大事!您的那件斗篷呢?万一被人拿走……”兰心也跟着咋呼。
“那件斗篷没了,被一把火烧了!以后再与你们细细说来……”沈默云漫不经心……
见主子面露倦色,两丫头很有眼色止了话头。
沈默云偷偷睇了眼蕙心,自己回来后她便一直闷闷不乐,对自己夺魁没有半点喜色和祝福,反而满脸都是郁闷和不甘。
这丫头想什么,她一思忖便有了数。
兰心快速舀了一碗粥放到了沈默云面前,便笑嘻嘻撑头架在桌上笑到:“姑娘快尝尝,味道如何?这老母鸡是顾嬷嬷一大早送来的,然后在灶上文火足足煨了两个半时辰,将鸡汤熬得浓浓的!这才拿来煮粥,那……”
“有没有半点规矩了!”发话打断兰心的竟是蕙心。
只见这丫头黛眉微蹙,一把便拽起了将脑袋支在牙桌上的兰心:“姑娘以后是贵人了,是人上人了!你怎么还能这般没规矩,也不怕叫人看笑话!要站便站好,要说话便好好说,嬉笑跳脱的,岂不是丢姑娘的颜面!你不要规矩,姑娘还要脸面呢!以后姑娘入了宫,你再这般,早晚叫人活活打死!”
“你吃错药啦!这么大火气!”
兰心刚想反驳,却见蕙心行了个礼,转身便去了净房备水,只留下了沈默云与兰心面面相觑。
“姑娘,我……我这举止是不是不妥?以后……”兰心一脸讪讪。
“没有!我知道你有分寸,以后没有外人在场时,你我还是这般相处,你不用管她!她这是心情不好,拿你撒气呢!你不要放在心上!”
蕙心的心思她清楚得很,这事若是想要妥善解决了,只能一点一点来了……
沈默云转而向兰心笑到:“我猜,这鸡丝是你撕的?”
那兰心一瞬间便阴转晴:“姑娘英明!”
“很好吃!”
沈默云三下五除二便一小碗粥见了底。
笑言粗粗吃了几口晚饭,此时正打帘进来,一见了她,沈默云也没了心思再用膳。
“夏桃,你去一趟秋波院,打听一下表小姐脸上的伤究竟大夫如何诊断的?可有要紧的!嗯,别空手,拿些未开封的珍珠粉去吧,便说是我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