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叹猫生中过的第三个年,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焦妈带着俩孩子一只猫回焦家老宅过年,期间也去顾老爷子那边玩了几天。
除夕那天焦爸打了电话,如果快的话,他下半年能回来,不过话没有说死,涉及到研究项目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一个没有多少起伏的年,这是郑叹的印象。
趴在阳台上打了个哈欠,郑叹从五楼阳台看了看远处。开学后,学校里又开始欢腾起来,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一些树也开始冒嫩芽了。
这是郑叹来到这里的第三个年头,习惯之后,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其他想法了,有些时候就算不想承认,但也得向命运这倔老头妥协。不然咋整?虐自己玩么?何必太苦恼。
郑叹在旁边的花盆上蹭了蹭下颚处,无聊地打了个滚,想起今早上起床的时候小柚子说的话,郑叹跑进卧房跳上化妆桌对着焦妈的化妆镜看了看,好像……是胖了点。
过年是很容易长胖的,郑叹这个年确实没怎么出门,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再加上郑叹的大胃口,不长胖才怪。
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家里,不怎么想出门,郑叹将之归为春困秋乏,不过,这样子是得多出去走动走动了,冬天已经过去,不用继续屯膘。
郑叹没有直接从东区大院的侧门出去,而是在学校里走了段路。经过一个小道的时候恰好听到焦爸手下唯一的那位女研究生曾静同学正在跟人抱怨最近院里某些老师的不当行为。
就像年前听易辛抱怨的那样,没有老板撑腰的研究生在院里说话都没多少底气。其一就表现在公共资源的争夺上。就算是公共资源,那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分个优先使用。资源有限,资金有限,谁有能耐谁先用、谁占据。
而现在,郑叹听着曾静的抱怨,好像不止易辛说的那么些事,不然曾静不会用“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来感慨。
郑叹虽然对他们学院里的事情并不了解,偷听曾静和易辛他们的抱怨中也知道。这几位在院里有时候被其他老师欺负。院里师兄师姐在导师默许下打压师弟师妹等的事情不是什么稀罕事,同院同学之间的竞争也时刻存在着,搞科研的有时候玩心眼未必会输给搞政治的那些人,这年头。杂事不管不顾一门心思搞学问的。要么有人撑腰。要么会沦为斗法的炮灰和某些人上爬的梯子,而剩下的,能按照自己原本意愿走的那一部分。所占的比例实在是太少。
不过,焦爸貌似也不是个忍气吞声吃闷亏的,等着秋后算账吧。郑叹对自家猫爹倒是信心十足。
郑叹今天依旧打算往附属医院那边走,这片地方还没怎么摸熟。
来到医院这边,郑叹不禁想起了年前那次来这里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印象不错的老太太,不知道现在那位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恢复情况如何。
跳上围墙,郑叹沿着高高的围墙走,就算冬天也能见到许多绿色的院子,如今更是多了许多新绿,一派生机。
今天天气也不错,有一些身体恢复情况良好却在病房里闷不住的病人们在家属的陪伴下出来走动,看着周围的风景,心情都会好不少。
郑叹不准备细找,就是沿着围墙走的时候扫一眼而已,有了年前那次被那位中年妇人忌讳的事情,郑叹觉得,还是别在医院太招摇的好。
虽然没细看,脚步也比较匆忙,让郑叹意外的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人给叫住了。
一开始郑叹没以为在叫自己,直到那边叫了好几声“围墙上的那只黑猫”,郑叹才看向那边。
叫住自己的是一个年轻护士,不是年前郑叹见过的那位。而在这个年轻护士旁边,有位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被年轻护士推着走动。
轮椅上的正是郑叹年前见过的老太太,郑叹看过去的时候,老太太还朝他招手。
相比起年前那次的印象来说,现在老太太瞧着又瘦了不少,不过面色好了些,看人时眼里的神采也让人心情不自觉地往好处发展。
想来刚才是老太太看到郑叹,却不能大声叫,所以才让那位负责推着轮椅的年轻护士出声的。
那位年轻护士瞧着郑叹的目光带着疑惑,她心里知道,医院里很多人对纯黑色的东西比较忌讳,上次就有个人看望病人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被那位病人用东西给砸了出来,病人说那人用心险恶,骂了好久。可现在,这位老太太竟然对一只黑猫这么热情,真是让人费解。
周围也有出来散步的病人,看到老太太这样子,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他们并没有靠近,在这方面讲究的人生怕惹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上身。
“老婆子我手术能这么顺利,还多亏了这只猫呢。”不管真相是不是这样,老太太确实有给郑叹洗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