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在家怎么不开灯?在沙发上睡觉别着凉了,旁边还放着毯子。”焦妈将菜放地上,在玄关换拖鞋,一边说着。
只是,说了好几句,焦妈没听到那边有任何反应,换好拖鞋往沙发那儿看过去。依然是那个黑毛团姿势,没动。
焦妈知道,一般情况下,自家猫很少会像其他猫那样团成个团,独自躺沙发睡觉的时候,像是想尽量霸占整个沙发似的,会伸展开趴着,有时候呈个大字型,有时候侧趴着,但基本没见过团成这个样子,像是因为冷而缩起来似的。而且,她刚才说了好几句话,这边却丁点反应都没有。
客厅的窗子没关,外面的晚风吹进来,带着入冬之后的凉意。
焦妈浑身一颤,手上还拽着的钥匙都抖掉了,也没顾得上捡,快步走到沙发前。
“黑炭!黑炭!”
焦妈喊了几下,依然没见沙发上的那一团有什么反应,颤抖着手伸过去,发现那一团还是温的,软的,刚才差点窒息的感觉慢慢缓了过来,不过很快,焦妈意识到自家猫大概生病了,捞起沙发上的那一团就往外快步离开,连鞋都没换回。因为动作太急,刚才换鞋的时候搁在旁边地上的用来做晚饭的菜都被踢得散了一地,下楼梯的时候焦妈还差点踏空,好在运气不错,稳住了。
下楼之后,焦妈便带着郑叹往宠物中心过去,宠物中心那里二十四小时营业。
而陷入沉睡的郑叹,却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感觉不到。睡着之后,似乎过了好久,才听到了声音,声音渐大。
四周围绕着各种声音,有人的喊叫声,大笑声,交谈声,也有强劲的电子乐声,使劲睁开眼,迷糊的视野中,各色的灯光闪烁着,只能看到那些朦胧的移动着的身影,看不真切。
纵使看不清,听不清,却让郑叹有种久违的感觉,陌生而熟悉。
视野迷糊不算,周围的声音让郑叹感觉本来就发昏的头更疼了,像是有人在耳边使劲敲鼓似的,震得头昏脑涨。
一个人影靠近。就算离得近了,郑叹也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样。
“郑叹,真醉了?就这点酒量不行啊!”声音听着有些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感觉。
好久没被人喊“郑叹”,乍一听到,郑叹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也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郑叹使劲想睁大眼睛看看眼前的到底是谁,周围是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依然是徒劳,明明离得这么近,触手可及,却又似乎相隔千里,无法捉摸,这让郑叹感觉到矛盾。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郑叹便发现世界渐渐失调,变得扭曲,本来模糊的视野已经扭曲得看不见形态,四周的人和物似乎都离得越来越远。
郑叹想说,等等,老子还没看清,世界却又变得安静了,四周一片虚无。
又不知过了多久,郑叹渐渐听到了点模糊的声音,声音渐渐变大,变得清晰,不似之前的那种朦胧感。
郑叹感觉自己被戳了一下,不重,只是轻轻的一下,还有点痒。
接着,郑叹便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娇娇糯糯的声音。
“黑哥怎么还没醒?”
哦,是二毛家的二元。二元小屁孩现在也快两岁了,有二毛那个时不时变身话唠的爹在,二元学说话倒是学得很快。
“二元别捣乱,黑哥只是生病睡着了,需要休息。”这是另一个声音。
是卫小胖子,卫棱他家那个越长越圆的熊孩子。
“生病?”二元问。
“嗯,我爸说的。他的原话是黑……呃,黑哥的名字叫什么?”卫小胖子想复述一遍自家老爹的话,却忘了是黑什么。叫黑什么来着?卫小胖子突然不记得了。
他们平时都只喊黑哥,几乎都忘了郑叹的猫名。
“二元,黑哥的名字叫什么?”卫小胖子问。
“叫……黑……黑……”二元努力回想自家老爹是怎么称呼她黑哥的,想了十几秒,才慢悠悠地道:“叫……黑……黑馒头……”
郑叹:“……”我他玛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醒过来。